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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苏晓有些慌乱地将陈曼扶了起来。

“求求你。”陈曼只是一脸哀求地看着她。

苏晓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会想要把陆念交给我？我知道陆擎在哪里，你不想让陆念和他爸爸在一起吗？”

提起陆擎，陈曼的眼底闪过一丝说不出是恨还是爱的复杂神情。

她苦笑了一声，低声说道：“交给陆擎？我还不如交给你。这个男人，他根本不爱我，他也不爱我们的孩子。否则，他当初怎么会这么决绝地丢下我们母子，然后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闻不问？”

“他可能有他的苦衷？”苏晓尝试着劝慰。

“你不用安慰我了。”陈曼相当平静地说道：“我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以前，我一直不肯承认罢了。当初我和他的结合，就是一场错误，后来陆念的存在，也是我苦心孤诣地偷来的。如果让陆擎选择，他根本就不会娶我，也根本不会让陆念诞生。小念这个孩子……他从一开始，就是不被父亲所期待的。”

陈曼的语气平缓，眸中却藏着说不出的悲伤。

这样的陈曼，让苏晓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酸酸的，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陆擎他……还不知道陆念的存在。等他知道了，他一定会爱这个孩子的。”苏晓说道。

“算了，我不去赌这个概率了。”陈曼苦笑着说道：“而且，他这么讨厌我，让陆念跟着他，他看见陆念，就会想起我，这不是故意给他添堵吗？”

说着，陈曼诚恳地看着苏晓：“在陆念的问题上，比起陆擎，我更相信你！苏晓，我知道，只要你肯应承，你就一定会好好照顾陆念的。”

“这……”苏晓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她倒不是怕增加负担什么，只是孩子的父亲和外公外婆都还在，却让她一个外人抚养？这总有点怪怪的。

陈曼看苏晓犹豫，挣扎着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苏晓想要去扶，她却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她有些哀求地说道：“晓晓，我求求你了，你就当路上捡了个阿猫阿狗回去。我不求太多，我只求你能给陆念一口饭吃，一间房住，让他不至于饿死冻死就可以了。只要你答应我，就算我这辈子还不上你的恩情，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说着，陈曼拼命地磕起了头。

苏晓想要拦，却根本拦不住陈曼。

“求求你，求求你。”陈曼磕一下，就哀求一声，磕到最后，额头上，都有了些鲜红的颜色。

苏晓阻止不了陈曼，心中一慌，不由说道：“你别磕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答应我了？”陈曼抬头，一脸惊喜地看着苏晓。

“我答应你了。”苏晓认真地应了下来；“陆念是个好孩子，我会像对待小宁一样对待他。”

“谢谢你，谢谢你。”陈曼喜形于色地说道。

苏晓的人品，她完全信的过。既然苏晓答应了，那她就一定会做到。

苏晓此刻，却微微有些为难：“我可以照顾这个孩子，可他的身份，你不打算让陆擎，还有他的外公外婆知道吗？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他们怕是不一定会同意由我来照顾。”

陈曼苦笑了一声；“陆擎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他并不期待这个孩子。让他知道小念的存在，只是让他多些烦恼。至于我爸爸妈妈，他们现在有小儿子要照顾，哪里顾得上小念。小念的身世……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如果可以，等我死了，你们能让小念该姓萧吗？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要小念借这个姓得到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我……”

“我知道了。”苏晓轻柔地打断了陈曼的话；“如果你是这么希望的话，我会照做的。但是小曼，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母亲在孩子生命中的地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亲自照顾他长大。”

“如果能活，谁想去死？”陈曼神情苦涩：“我会尽力的，能陪他多久，就全看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