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看着她的动作,上前两步,道:“小姐可知奴婢方才遇见了谁?”
沈漓眉眼一挑,示意她往下说。
“是二小姐。”她替沈漓倒了茶,又退到一旁,继续道:“二小姐问奴婢您的伤势如何了,老爷那头还等着过去请安。”
“呵!”听到这个名字,沈漓几乎恨得咬牙切齿,这几日刻意不走出这个院子一步,为的不仅仅是掩盖伤势那般简单,而是她担心只要一见到那张脸上虚伪的笑,就会忍不住冲上前去杀了她。
“天心,不管这府中是什么人要打探消息,你且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用我提醒了吧。”
天心一向聪明,待沈漓也算忠心,如此她才将她继续留在身边,但毕竟年轻,许多事情她未必能够明白,然而此刻听了这番话,才警惕起来。
“小姐尽管放心,奴婢一定会恪守本分。”
“爹要见我定是因为这次受伤的事情,若是身体未曾恢复,一切好说,如今怕是再拖不得,早晚是要去领罚,既然如此,我们用过午饭便去书房吧。”
“可是小姐,那马儿受惊也是意外,好好跟老爷说他一定不会上家法的。”天心有些着急道。
沈漓笑着摇头:“不,你怎知二小姐是怎么跟爹说的?总之我若是被罚去跪祠堂,你千万不能求情,知道吗?”
“为什么?”
“夜里寒凉你还可以给我送衣裳。”
天心大致明白了沈漓用意,也不再反驳。
事情一如记忆中一般,她被沈易征训了半个时辰,推开门便看到一脸得意的沈若,这一张脸,即便历经了一场生死,仍旧叫她恨得咬牙,指甲陷入了血肉,沈漓此刻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根本不受大脑支配。
“姐姐,身体可好些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出院子,妹妹还打算这两日过去探望一番,没想到今日在爹这里碰见了,真是巧得很。”
沈漓努力压下内心翻涌的滔天恨意,一字一句道:“劳你费心了,不过特意来这里猫哭老鼠,还真是难为你了。”
沈若没想到她突然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那张原本就刻薄的脸上青白交加。
“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妹妹可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莫不是有些人嘴碎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眼里的怨毒却骗不了人。
沈漓在心底冷笑一声,从前这些拙劣的演技她没看出来,因此即使两人关系并不是太好,她也从来都将沈若视作亲人,可后来那些鲜血淋漓的教训,将她生生劈醒了。
“妹妹,要说在背后兴风作浪,沈家可没人及得上你,爹不是也被你哄得团团转?”
沈若被她的话一呛,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沈漓自从醒来后对她的态度十万八千里的转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一次的意外闹得如此轰动,想要爹不知道你觉得可能吗?还是说姐姐觉得这就是我在背后指使?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沈若抬眼看她,身前的沈漓却是陌生的,并不是说模样有多大改变,而是看着她的眼神冷得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