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沈漓似看到那张脸上带着不屑,又不完全清晰,缓缓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关月这才认真的打量起她,沈漓有着惊为天人的容貌,此时已经过早的露出端儿,如果说沈若属于那种过分夸张的美艳,那么沈漓就是清冷淡漠的幽兰,不必去肆意的渲染,光是遗世而立的漠然,便能让人叹服。
“我为何要信你。”
沈漓勾起唇角,弯起的眼睛十分明亮,缓缓道:“你会信的。”
关月沉默,她说的没错,生死一线,最终选择相信沈漓,顺利逃了出来,他说不出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如同此刻。
“让敌人痛快的死去根本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我要的是慢慢的折磨,就如同当初自己所受的折磨,一点一点,腐蚀着灵魂。
关月因她的话而微微皱眉,他想不通眼前这个还未及笄的女子究竟为何会对家人有着如此刻骨的仇恨,但他向来是个冷情之人,既然是共同的敌人,而她又救了自己的性命,姑且答应这个条件。
“将你脸上的疤处理了然后到沈府找我。”
沈漓最终并没有问他为何与沈若母女俩结下深仇大恨,不过那样一对堪比蛇蝎的母女,做过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也不足为其,关月只要决定留在她身边,日后自然有办法知晓。
眼看距离发生那件事情的日子越来越近,沈漓原本紧绷的情绪却因为某日父亲的态度彻底变得冷漠。
若要说她无情也好,狠毒也罢,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们设好的局,她沈漓又怎会被一步步推入深渊,既然都是你们做的孽,就让你们自己去承受,因果循环,望着澄净无云的天空,沈漓勾起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结果。
上一世,在爹寿辰当夜,她被人诬陷跟柳子宁有苟且之事,娘被气得卧床不起,爹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尽管没有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出丑,可那些亲戚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沈漓的名声最终一片狼藉。
然而她当时毕竟年轻,根本不知从寿宴开始就是一场惊心的布局,真正跟柳子宁有苟且之事的人是沈若,这对狗男女,这一次,一定让你们出尽风头。
“小姐,你前阵子托人找的玉石已经到了,那老板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看看。”天心托着茶点,刚刚打发了陶然居那边过来的人,便看见沈漓站在院子中。
沈漓转过身来,似乎一时还想不起来。
天心又道:“莫非小姐已经忘记了,你先前不是提起过要给老爷准备寿礼的事情么?”
沈漓恍然,这是她一早吩咐下去的,对于她如今脑中的记忆来说,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是么,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你看我都想不起来了。”
天心将茶点放在一旁石桌上,又倒了茶递给沈漓,才道:“那老板说这一次运气好,来的都是上好的玉石,老爷若是知道了你要亲自雕刻送给他的寿礼,必定是会十分高兴。”
沈漓脸色一冷,很快又恢复了过来,想起那次爹不分青红皂白便对她下了判决,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枉然,亲手雕刻?她如今可再没了闲心。
“天心,爹的寿礼我会另外准备,可那既然是上好的玉石,我们不去看看倒也可惜。”
“可小姐不是一直在为此事发愁?如今却为何突然决定改变主意?”
沈漓将茶点放入口中,略带满足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