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有点急智。”
“大哥,你少说两句。”聂墨冷声道,“还有,我这里还有事,前头就麻烦大哥去送客了。”
他抬步往外走去,心中对聂润不满到极点,评论别人的女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以为怎生是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可以随便评头论足么?!
那婆子一听怎生说大爷二爷,顿时顿住了脚步。
荔园外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秦羽灵笑的花枝乱颤,拿着扇子指着那婆子道,“真是蠢,人家说大爷二爷,她也信了,要是说皇上也在,她是不是要给人跪下?”
聂笙忙道,“秦姐姐你可真聪明,我刚才也信以为真了,以为大哥二哥是真的在荔园的。”
秦羽灵笑着抚了抚头发,“前头宾客那么多,他们怎么可能此时回来这里。”
“说的也是,”聂笙洋洋得意,指着身后的几个粗使婆子,“你们去,将这满口胡言乱语的贱丫头给我捆起来,免得让她到处嚷嚷,坏了我哥哥的清名。”
秦羽灵看着几个婆子挽起袖子进了门,这才笑着对聂笙说,“时辰不早了,咱们去伯母那里吧。”
聂笙欣然应允了,秦羽灵又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大丫头,那丫头冲她微微点了下头,慢慢的松开扶着她的手,渐渐的不待众人察觉的落到了后头。
聂墨斜看了一眼秦羽灵走的方向,这才从竹林后头出来。
聂润整理着衣袖紧随其后。
怎生这头,她问完,红葡反应了一阵才说道,“哦,是去更衣去了。”
“这是掉茅坑里头了吗?”怎生咋呼着就往净房这边跑。
明明是鸡飞狗跳,不守规矩,可聂润就是觉得好笑,他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心道,“就是掉进去,你个小丫头能捞起来吗?”
怎生终于能看见聂墨的衣角,“二爷!”后头的婆子这就追上了。
聂墨往前一步完全露出身形,怎生刹不住,冲到他面前,跐溜就跑到了他身后,然后喘着粗气才旁边露出个脑袋看着那群来追拿她的婆子。
婆子们一件聂墨,就傻眼了,也不敢追人,忙跪下磕头求饶了起来。
聂墨不说话。
聂润想了想往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就饶过这一回,免得添了晦气。”
那婆子一听聂润发话,立即磕头如捣蒜,“大爷饶命,二爷饶命,奴婢刚才没有看见大爷二爷,这才误以为荔园里头进了外男惑乱,奴婢是真的忠心耿耿,是为了维护府里的体面跟规矩啊……”
“住嘴。再多说一句,我就叫人拔了你的舌头。”聂墨目光往她们身上一扫,然后收回落到怎生抓着他衣裳的手上,停住。
怎生悻悻的收回手。
要么说聂墨这人一点都不好嘛!脾气喜怒不定,还阴阳怪气。好的时候好像很温柔多情,可你看看他这脾气上来的时候,那绝对是不分敌友,全部一网打尽的架势呀!
“回房好生待着,没我的吩咐,以后不准来前头。”
“是。”怎生闷闷道,刚才在那婆子面前的辣乎样儿全然不见踪影,跟受气小媳妇一样匆匆往后头走去。
聂润见她临走还不忘偷偷伸手招呼了红葡青葡,就知道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胆小,越发的觉得她有趣。可惜,二弟大概是不乐意跟他讨论这方面的话题呢。“三小姐乖巧伶俐的一个人,最近频频惹母亲烦心,我算是知道了,都是你们这些人挑唆的。”聂墨没有聂润那种“宽容柔和”,他很擅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她们说怎生勾引爷们,那她们就是引诱
了小姐们。
“好好的闺阁女儿,都是你们这些人挑唆坏了。”
说起来,两兄弟不愧是两兄弟,很有共同之处,都擅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那婆子悔的恨不能咬舌自尽,“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掌嘴!”聂墨冷声打断。
等那婆子把自己的脸扇成猪头,他才接着说道,“奉命?奉谁的命,你们还知道这是谁的府里么?这是聂府还是秦府?”最后一句讽刺意味十足。
聂润在旁边有点听不下去。
“不过是几句争风吃醋的口角罢了!今日就算了。”
“是吗?难怪大哥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呢。”
遇见个毫不领情的小弟,这日子也是够够的。
聂润突然十分怀念小时候,他比聂墨大十岁,那时候聂墨要是敢说句不好听的,他直接就给巴掌了。
秦羽灵留下的丫头一看见聂润跟聂墨的身影,就知道这次事情不成了,连忙追上秦羽灵,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秦羽灵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聂笙,沉吟了一会儿低声吩咐自己的丫头,“你找人去前头传话,就说大爷二爷在荔园里头喝酒呢。”那丫头应了,又悄悄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