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皇后要对她下手了。
那皇后虽然他并不喜欢,但是她身后的资源人脉却是不少,所以他虽然是不喜欢,但是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
皇后若是动手,郑众必死无疑。
于是他便去先在皇后面前那般做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让人去把郑众给放出来了,可是……
造化弄人。
这阴差阳错的缘分。
郑众在棺材里撞破的头自杀了。
他抱着郑众的尸体跪在棺材里半晌也未能站的起来,只是许久后低低的笑了一声,想起来在昨天的时候,郑众说的那般决绝的话。
还真是……被她说对了。
他抱着郑众冰凉的身体许久后也没能说出一句话,直到宫人在后面叫他,低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他依旧没有动作。
许久后却是蓦然的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
直到入了冬。
东汉。元兴元年。
冬。
章德殿。
谧夜静沉。
下了雪,这天地一色也非黑即白。檐下的六角铜铃渗进夜色飞雪里,失了谁扬尘纵马的眉目,死寂沉沉像是他定格的历史。
在岁月的掌中,曾经的万里江山,也不过墨下的一方白宣。
他一个人已经在雾里走了许久。
有轻微的声音冲破了禁锢在耳旁吹过。
像是儿时噩梦里母亲压抑的哭声,又像是窦太后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还像弟弟微弱的挣扎的声音,还像是……她最后喊他的一声喑哑。
心突然一疼。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宫人的声音昏沉的落在耳边时,外面已落了一地的飞雪。
他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可是大雾遮着眼,什么也看不清。死亡触手可及,他此时却一点不怕,声音如同泉水流过干涸的土地般粗嘎难听:“退……退下,都退下……”
“殿下……您该……见”宫人似乎还在劝慰着什么,他已经懒得去想,只是沉沉的又闭了眼。
“刘肇!你对我不公平!刘肇……刘肇……你再让我看你一眼啊……”有女人哽咽的声音闯入他的梦里,他已经太累了,没精力去想究竟是谁了。
满脑子却都是郑众的笑。
他伸开手来。
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代价,还不如早就陪着她一同死,也好不让她离开的时候都是恨着他的。
而历史中对于他的描写也不过是寥寥几笔。
——“永元一朝,武功赫赫,开疆拓土,四夷宾服。”
他的这些评价。
却也都是郑众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