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朕的皇后,难道不应该做这些?”东陵梵湮低下头,靠近她的脸,讥笑道。
凰殇昔有些拒绝他的靠近,但她是明白一点,不能轻易惹怒他,她只是缩起身子,将脸往后靠去。
随即想起他所说的话,脑子很灵活地又想起了某些事,唇角弯起,抬脸似笑非笑地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皇上说的是,本宫理应要侍奉皇上,可是,皇上,你不是有洁癖的么?方才还在嫌弃本宫,难道现在本宫替你更衣沐浴,你的洁癖就不会犯?如若真是这般,本宫倒不介意,怕只怕皇上不愿意……”
凰殇昔一脸笑意,真挚无比,就连那双清澈见底的凤眸都是摆着无辜的神情。
东陵梵湮猛地脸色一黑,寒气四射,冷光迸射而出,直射向凰殇昔。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不说还好,因为他确实是忘记了自己有着高度洁癖,如今她一提,他那个洁癖就爬了上来,他厌恶地蹙起俊眉。
袖子一挥,将双手放下,绷着脸,自己动手给自己解开外衣。
因为洁癖太严重,他忍受不了别人帮自己更衣!忍受不了有人碰到自己!
而凰殇昔笑得很无害,可在某个人看来,却十分像一只狐狸。
她悠然地十分识趣地将身子转过去,虽然她的思想比较开放,但是她还没开放到可以随意看男人的身体。
即使东陵梵湮名义上是她的夫君,只不过她可不承认。
身后平静得很,没有半分声响,就连自己的呼吸声,凰殇昔都可以听到,不免怀疑那个男人到底是否真的要沐浴,不然她怎么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是想归想,她到底是不会回过头去。
殊不知,她身后的绝美男人早已身入浴桶之内,懒散高贵地靠在浴桶上,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高雅的气质。
他将目光放到凰殇昔那,原本含着怪异笑意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如幽谭般深不可测。
“凰殇昔,转过身来,看着朕。”
身后倏尔传来了一道阴冷而充满寒意的声线,语气中带着不同于方才的口吻。
如此森冷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凰殇昔身子莫名一颤,不知为何心底倏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及……害怕?
她抿起唇,凤眸闪过一丝异样,半响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抬起眸子,直视靠在浴桶上的东陵梵湮。
东陵梵湮矫健的古铜色身躯在水中若隐若现,俊美无双的脸庞晕上微微粉色,就连那两片潋滟的薄唇都倍觉湿润。
举世无双,妩媚妖娆,风华惊世!
惊艳如妖孽!
美人入浴图,如今真人真景呈现在她眼前,她居然没有半分触动,只因……
他脸色冷艳,魅眸幽深,流光黯淡,一张俊颜不似方才那勾起唇瓣,饶有兴趣地看向她,而是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
面无表情的容颜,暗沉的眸子直直地望进她眼底,就那样冷冷地睨着她,一瞬不瞬。
杀意?
而凰殇昔也被他忽然转变的态度,以及他犀利锋锐带着讥讽嗜血的目光让她不敢再动,而是站定与他目光相对。
尽管不明所以,尽管知道现下的情景似乎对她不利,尽管东陵梵湮的杀意来得突然,让她心中一惊,但她仍是不敢示弱地回瞪。
何为桀骜不驯,就是如此罢了。
东陵梵湮轻扯唇角,眼中的杀意并未收敛丝毫,而是依旧嘲讽讥蔑地与凰殇昔对视。
噙出一丝诡异,下一刻,他说出话让她的魂瞬间丢了七魄!
阴阳怪气道:“朕在想,你到底是谁?”
凰殇昔心中无比震惊,脚步差点就往后退去,幸亏她及时稳住脚步。
她十分清楚,她不能自己吓自己,不能先自己承认了,倘若她表现出一丁点的状态,以这男人的本事,绝对能发现异样。
对……对,不能慌,他只是猜测罢了……不能让他发现什么……
她佯装淡定,轻轻划动唇瓣,露出一个浅笑,只不过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笑容中的僵硬,“皇上真是说笑了,本宫自然是凰殇昔,如不然,那谁又会是呢?”
东陵梵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就连细微的举动他都没有放过,只是,凰殇昔貌似平静得可以,平静得让人找不出破绽。
只是,没有人告诉过她,越平静,就越让人觉得蹊跷的么?
他伸出一条手臂搭到浴桶的边沿上,慵懒魅惑之意十足,懒懒又惊起涟漪道:“唔……朕好像没说你不是凰殇昔,皇后你如此急着承认,告诉朕,是什么意思呢?”
又一次一语惊人!
凰殇昔在心底到底一口冷气,凤眸危险地瞪向东陵梵湮,脑子迅速转动,思考着要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这男人果然喜欢玩阴的,特喜欢注重别人的字眼,和他说话真得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