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种空有皇子之名的人倍感痛心。
“皇上,太妃,如此,臣妾告退。”凰殇昔福了福身子,直接无视皇沾燊,从他身边绕过。
然而东陵梵湮抿唇,视线终于从凰殇昔身上收回,不知落在何处。
而太妃,对此不闻不问只是愣了愣,很快恢复原状,一副标准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只让各位太医们冷汗狂飙。
谁也没注意,凰殇昔唇角勾起的诡异弧度。
退出紫荆国驿馆,凰殇昔就直往子贵人的寝宫。
身后只有某位不知名的太医跟着,妽岚是被她遣退了,而她是徒步走去子贵人的寝宫,到底是个皇后,居然得走着去。
着实有些落魄了,可是没法,谁让她不得宠呢?谁让她在宫里有着“人人可诛”的悲贱地位呢?
子落宫内,早已乱成一片,杂乱无章,子贵人卧床不起,面呈紫色,显然是中毒之相。
可偏偏早不发作晚不发作,恰恰就在紫荆太后出事将所有太医叫过去的时候发作。
现在还哪里有太医过来?紫荆太后的身后明显比子贵人高上不止一点点。
孰轻孰重,谁都能分清!此样,哪位太医肯过来?
但是如果子贵人有个什么好歹,他们这些作下人的也会跟着陪葬!
凰殇昔踏入的那刻,顿时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因她身后有名太医!
太医进去医治子贵人,全部的宫婢侍卫也都涌过去帮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凰殇昔的存在,即使注意到了,也没人空闲照顾她。
更何况,她的身世,让人不屑。
凰殇昔倒不甚在意,自顾自地坐在主位上,拿出玄吟给她的玉笛子,漫不尽心地把玩,悠然自得地等到结果。
她的手指时不时转动玉笛子,指腹慢慢地抚摸着,谁也不清楚她现下这个动作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不多时,太医面色沉重地走出,来到凰殇昔跟前,“禀皇后娘娘,子贵人中的毒与紫荆太后中的毒是同一种,臣怀疑……下毒之人是同一人!”
他会禀报凰殇昔,绝对是因为方才在驿馆的事情,他可是有眼看,皇沾燊针对她的话,尽管被她扭转局面,可若东陵梵湮要追究,她肯定不若现在,而是结局惨重。
自古帝王疑心重,宁可杀错千人也不放过一人,可东陵梵湮却没有。
甚至还让凰殇昔带太医来到子贵人的寝宫,这足以看出了东陵梵湮对她的特别!
凰殇昔不置可否,“本宫是让你医治子贵人,至于这些事,太医是以为本宫有本事管,还是认为本宫有资格管呢?”
太医心惊,深知自己犯了大错,按凰殇昔解读他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在暗喻凰殇昔能手揽后宫?
天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娘娘,你下手轻点儿成不?别一说话就给老臣这么大一个罪名啊!
太医周身颤抖,额上虚汗猛若雷雨。
看着太医紧张不已,如临大敌的模样,凰殇昔顿觉好笑,她其实没有任何暗指,可偏偏就是有人误解了她的意思。
都误会了,那就继续误会下去好了。
她袖子一挥:“本宫只是想说这些事情禀报皇上就好,本宫只需知道子贵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太医奔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抹了一把虚汗,道:“臣已经为子贵人施针,毒性暂时控制住了,所以臣要回去配置在驿馆时各位太医一同探讨出来的解毒之药。”
凰殇昔颔首,意示他可以出去,她则是起身往子贵人的侍寝走去。
走到子贵人寝室门前,凰殇昔似乎顿悟什么,停住了脚步,而侍候的宫女则是全都留在寝室内照顾子贵人,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凝眉思索,片刻后,在太医目送之下悄然离开,不到一刻钟,她又翩然回来,同样是站在离开前的位置。
只是这次那名太医已经离去。
一动不动停滞在那,许久,她才推门而入,入眼,挤拥在寝室内的宫女一扫而空,不知何时消失,只留下子贵人孤单地躺着。
凰殇昔抿唇,不做声,抬步走了进去。
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寝室内的摆设,最后目光定注在子贵人泛紫的面容之上……
子贵人,这可是你逼我的。
一抹诡异的弧度,就这般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