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去紫荆国驿馆之事,只能暂时搁后。
静善宫内。
除了太妃之外,东陵玖,东陵落以及他的王妃佟盺怡也都在场,太妃在主位,右手边是空位,而其下座坐的是东陵玖,左手边依次是佟盺怡和东陵落。
凰殇昔脚步一顿,太妃正巧从谈话中抬头看见了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皇后来了啊?来,坐来哀家身边。”
凰殇昔扯了扯唇,停住的脚步再次迈过去,朝太妃身边的位置走去,路过东陵玖,微微垂眸,与他饶有兴趣的视线相撞,他便笑得更深了。
凰殇昔极淡地瞥了东陵玖一眼,随即错开视线,向太妃行礼后就坐下。
“不用行礼,一家人,哀家不讲这些虚礼!”太妃笑着说。
她虽这般言,可身子一动不动的,好似说说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凰殇昔注意到了,太妃的用词……
一家人?
其实自己和太妃也算不上吧?是想隔阂她和东陵梵湮?太妃好沉的心思……
凰殇昔收起心思,没有多言,优雅落座。
一只保养甚好,带着指套的手伸过来,搭在凰殇昔的荑葇上,呵呵笑道:“皇后啊,几日不见,你怎么就不来探望哀家?是不是看见哀家两个儿子回来了,就不用陪哀家了?若是哀家不传你,你就不打算来了?”
语气中带着少许不满,凰殇昔听得出来,但是这不满中也透出一股宠溺的意味。
凰殇昔不动声色地掩饰眼底的不自然,轻笑道:“太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怎会不打算来太妃这,只是这几日身体不适,因此并没有来给太妃请安,是臣妾的错。”
“身体不适?皇后可有请太医?”东陵玖似笑非笑道,显然是看穿了她的谎言,但并没有当面戳破,反而配合起来。
凰殇昔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威胁意味,有警告意味,更有……反正她在不语中。
回头望向太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表情拐弯,噙出笑意,吟吟笑道:“臣妾只是受了些惊吓,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这才卧在床上数日,不敢起来。”
“哦——”尾音拉长,东陵玖恍然大悟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颇有深意。
太妃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理解地拍了拍凰殇昔的手背:“也是,那日晚宴上,你也是受了不少惊吓,而且还参合上了紫荆太后一事,子贵人又去闹了凤鸾宫一番,被吓到了也实属情理之中。”
话到这里顿住,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细心问道:“那现在感觉如何了?要不就依玖儿之言,让太医来看看?时间太久了,可不好。”
凰殇昔眸中一道精光闪过,转瞬即逝,扬着唇摇了摇头,“臣妾无事,多谢太妃关心。”
时间太久了可不好?太妃要说什么?或者说她要告诉自己什么秘密么?
而且,子贵人到凤鸾宫一事,太妃这都知道,就是不知她是了解到自己与子贵人说的那些话了,她本以为太妃不会再管了,所以她才没有再来静善宫。
毕竟在那日的宴会上,她三番两次驳了太妃的面子,忤逆她的话,去了东陵梵湮那里。
换作是谁,都不可能不生气吧?怎么太妃好像一点怒意都没有的痕迹?
“无事就好,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妃微笑着,又颇有内涵地拍了她几下,转脸对一旁默不作声,不知想些什么的东陵落说道。
“落儿,你不是说昕怡累了要休息了吗?扶她去里间躺下吧,今晚就留在这用膳吧?”
至凰殇昔进来后就失神已久的东陵落回神,拧眉想了一下太妃说的话,心下清楚太妃是要支开佟盺怡和凰殇昔说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清浅地回了一字,“嗯”。
随即扶起不明所以的佟盺怡走进里间。
“皇后,你没事吧?”目送东陵落送佟盺怡进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太妃才转过脸,担忧地询问。
凰殇昔眼角不自觉一抽,显然是没能听懂太妃什么意思,指的又是那件事。
见凰殇昔一脸茫然的模样,太妃又道。
“哀家是在说宴会那晚你上去弹琴那件事,怎么会突然弹着弹着就凝聚成风流气刃的?你有没有被伤到?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凰殇昔顿悟,玉眉微微蹙起,太妃前面说的全部是掩饰,重点是最后一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弹出气刃,她也是很想知道好不好,可是问题她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因而才把这事搁到脑边不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