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眉头渐舒,睁开眼,看到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笑道:“卢竦道长有些道行,抓鬼边算你抓住了,请道长将这水鬼处决了吧,这样的孽障,留在世上害人不成。”
桓秘冷笑道:“你说算他抓住就完了么?说他妖言惑众的是你,现在承认他有些道行的也是你,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么?”
韩暮笑道:“等卢竦道长将这鬼处决了再说,别稍后在下抓了鬼放入缸中,你们又说不是我抓的。”
众人听说他也会抓鬼,都提起了兴趣。
谢道韫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有些发愁,在谢安耳边轻轻的道:“二叔,他何时会抓鬼了?真是胡闹。”
谢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且看下去,这小子身上古怪颇多,你若说他会飞,我或许不信,其他的我都信。”
谢道韫轻叹一声,转头去看场上,右边手被另外一只小手握住,那只小手上湿漉漉一片,全是汗。
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张彤云紧张的俏脸,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互相鼓励着。
场地上,卢竦见韩暮如此说,正合心意,本来他下一步便是要表演将这水鬼一掌拍死的绝技。
当下取出一张稍大的黄纸,在一边小道士端来的水盆中将双手浸入,反复搓洗一番;韩暮看的暗笑,昨晚妖道逃的匆忙,自己揭穿他剑刺黄纸之事时,他已经逃回府去了,此刻又来玩这一套。
果然,卢竦念念有词着小道士拎着黄纸在水缸上方来回挥舞,咒语停时,卢竦对众人道:“水鬼已经被我收入黄符之中,贫道今日本不欲诛杀此鬼,只因它造孽不深,但韩将军执意要贫道如此,只得杀之,此笔阴账要算在韩将军头上,日后如有报应与贫道无干。”
韩暮笑道:“便记在我头上吧,快快拍死它,不如你在洗洗手,天气燥热,你手上的水都要干了呢。”
卢竦脸色一变,随即恢复自然,看看手上果然渐渐干燥,居然听了韩暮之言将手重新浸入水盆中,这一次他不再耽搁,挥动**的双手拍在黄纸上,双手移开时,纸上两只血红的手印看的教人触目惊心。
韩暮带头鼓掌,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侧目看他,象在看一个白痴;均想此人没心没肺,稍后如不能显露仙法,便要被革职拿办,亏得他还这么开心。
司马奕咳嗽一声将场上众人的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之后,冷冷的道:“韩暮,该你了。”
韩暮应诺来到场中,眼睛看着卢竦,双目中尽是戏谑之色。
卢竦昂首望天,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韩暮哈哈一笑,走向水缸,忽然转头道:“卢道长,今日来的匆忙,我的一套家伙什没带,只得借你的一用了。”
卢竦未显大度淡淡的道:“韩将军随便用。”
“那就多谢了,我只想借你身上的道袍一用。”韩暮微笑着道。
卢竦心里一个“咯噔”,预感到不妙,但话已出口,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韩暮将他的道袍脱去,穿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