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将他一把丢到地上,啐了一口道:“妈的,原来也是个怂包,嘴上功夫厉害。”
邓句容充耳不闻这样的奚落,只是一叠声的道:“饶命,饶命我就叫他们退兵。”
“好吧,那便饶你一命,下令吧。”韩暮脸上还挂着可恨的笑意道。
“真的饶了我?那你们放我走吧。我保证一定带兵回城,再不来骚扰你们。”
“草,当我们和你一样白痴啊。”一命北府军队正上来就是一脚,踹的邓句容嘴巴啃泥。
韩暮挠头道:“妈的,自我带出来的兵怎么个个都有暴力倾向,一点也没有把我这套以德服人的本事学会,失败之极啊。”
“呸!你若以德服人,那世界上个个都以德服人了。”张彤云抿嘴啐道。
“咦?我对你暴力过么?”韩暮翻着白眼问张彤云,张彤云脸色一红,想起昨夜他那要人性命的贯穿力,顿时浑身发软,搭着苏红菱一言不发的会车厢休息去了。
韩暮嘿嘿一笑,提起邓句容道:“喊话吧,别耽误我的时间了,我们还要赶路呢,被你折腾的午饭时间都过了。”
邓句容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的直着嗓子喊道:“大家先回城去,我送韩大人一程,你们千万别跟来,我稍后便回。”
韩暮暗笑:这家伙摔倒了还摆poss,还什么送自己一程,说的怪好听的。
对面的士兵听到喊话,犹豫了一会,在邓句容破锣般的嗓音嘶吼催促下,终于缓缓的退去;韩暮使人坠后跟踪,果然那三千士兵倒是极有军纪,连一个都没留下,走的干干静静。
韩暮命令抓紧赶路,以免生变,众人立时开拔,全速向前,直奔淮水渡口。
赶到渡口之时天色已经是傍晚,此处虽名义上是淮南郡的管辖范围,但是实际上这里已经是两不管的荒芜地带,两国随时都有兵马来此游荡,渡过淮河边算是正是进入秦国境内,但是野渡无人亦无舟,韩暮有些发愁,淮水宽近里许,这么宽的水面即便有船也无法渡过,车马这些大型的物事,光靠小船绝对无法运走。
邓句容暗自幸灾乐祸,他就等着韩暮问他附近是否有桥,然后便可以以此为条件让他放了自己,但是韩暮自始至终没问他半句,只是命令队伍沿着河堤往西走,往西走过去也能到达秦国境内,那时候便不虞无桥可过了。
众人快马加鞭,天色擦黑之时终于见到一座木桥,桥头上有个木牌上写《汝南桥》,原来韩暮等人已经进入秦境汝南境内,韩暮大松一口气,吩咐赶紧过桥,找了处平坦背风之处扎下营盘,燃起篝火,烧煮食物。
众人脱离险境,又加上是急行军,个个又累又乏,但篝火点起,热汤热菜热饭下肚,顿时精神一震,渐渐恢复了过来。
邓句容也分到了一份饭食,他没吃几口便吃不下去了,自己生死未卜哪还有心情吃饭,直到众人用过晚饭之后,他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道:“韩……大人,这可就能放了我了吧,已经到达秦国境内了,我若再不回去,城中防务无人料理,万一秦兵越境骚扰,那可如何是好?”
韩暮斜眼看他,笑道:“没想到邓大人还如此勤于政事,你既如此忧国忧民,那便让你回去吧,我可以送一匹马给你骑,你可别认不识回家的路哦。”
邓句容满面堆笑,心道:“算你还识相,知道桓家不好惹。”嘴上却道:“在下戎马多年,识路的本事还是有的,如此便多谢韩将军了。”
韩暮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我吩咐人给你备马去,说罢起身出了帐篷,将正在四处巡弋的谢玄叫了过来,伸手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伏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谢玄低低的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好戏看了么?”
韩暮道:“你自带兄弟们去看戏,我要去帐内拦住两个姑奶奶,别探头出来看到那便尴尬了。”
谢玄捂着嘴吃吃的笑,转身在一个士兵手里拿过一个酒囊,将药丸纳入其中,并低声吩咐那名士兵道:“喊不当值的弟兄们过来看戏,精彩的大戏。”
那名士兵不知就里,但一听有戏可看,荒郊野外正自无聊之极,自然求之不得,忙去招呼人来。
谢玄拿着酒囊走进关押邓句容的大帐,月黑风高的荒野里,一出大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