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尚有投石车四百余台,床弩一百多架,纷纷被大军推出轰隆隆开向巢湖城北门。
守城的北府军习惯性的往城下躲,韩暮大为纳闷,忙喝阻道:“干什么?干什么?未战先退?”
袁岗黑脸一红,忙前解释缘由,韩暮听了大为郁闷,哪有这样的事,见了敌军的投石车就下城躲避,这也太离谱了,难怪秦人可以安安稳稳的将护城河都填平了,心中暗叹,袁岗在军事指挥的失误有些大。
秦兵老三样开路,床弩投石车又开始对着北城城头开炸,浑然一股无所畏惧的样子;韩暮命孙无终的雷霆一营做好准备,除了两架雷霆车被调往东城防守外,剩余的三十八架雷霆车统统瞄准五百步外的高台的床弩,这几日空闲,韩暮没有命雷霆车将这些高台损毁,就是要等这些床弩登高台之后在加以破坏,否则床弩不在,毁了高台却无损于床弩,提前暴露了目标不说,还有可能将秦军吓走,这是韩暮不愿意看到的,他是打定主意要在巢湖城将邓羌大军全部吃掉,所以故意留着这些高台,等秦兵来攻。
北府军士兵们一个个躲在沙包垒砌的掩体内,秦兵的床弩和投石车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前锋军将领徐庆下令开始攻击了。
还未等徐庆下令,只见巢湖城头怪模怪样的堡垒内嗖嗖嗖的连番射出数十支粗大的弩箭,下一刻那些刚刚将床弩拉高台准备攻击的秦兵们就糟了殃,三十多座高台轰然炸响,烟尘弥漫中倒塌在地,边的士兵和床弩从近三丈高台摔落地,床弩自然是损坏无疑,士兵们有的摔死,有的摔得筋断骨折,每台五人,这一轮进攻就损毁了三十二架床弩,伤亡了一百五十多人。
另有五六只弩箭射的稍偏,一只飞越千步距离,扎到正在整军待命的后军人群中,炸出一个大坑,周围四五名士兵或死或伤。
城彩声如雷,众北府军虽然弯腰猫在沙包后面,但是依旧个个伸出大指,对着碉堡内的操作士兵晃动;雷霆营的士兵们洋洋自得,动作麻利的弩箭摇动绞索,嗡嗡嗡之声大作,远方的数十座高台又开了花。
徐庆大惊,他还没搞明白状况,都已经一半的弩床被损毁了,气的他大声吼道:“投石车发射,给我轰平城头,集中一点,照着那些石塔轰。”
四百多架投石车轰隆隆开始发射,顿时城头一片石头雨落下,剩余的数十架床弩也跟着凑热闹,数十道弩箭呼呼的在北城门头掠过,时而带起一蓬血雨。
然而石头只能轰击到沙包,沙包损毁后才对北府军士兵造成杀伤,那些落在堡垒的大石块轰隆隆的沿着斜面滚下城去,碉堡却纹丝不动,那些射到碉堡外壁的床弩射出的弩箭只是将外层的青石轰成碎片,对内部的铁筋混凝土无所作为。
碉堡内的北府军好整以暇的连连发射,秦兵高台一一被轰塌,战斗开始连一刻钟不到,秦兵床弩全部哑火,尽数被损毁。
不仅仅是城下的秦兵张大了嘴巴,城的晋兵也是下巴掉落一地;这困扰他们数日的该死的床弩,曾经带走他们千兄弟的性命,这么狰狞恐怖的东西,韩帅只是花了三日三夜的时间,便完全的破解之,这简直是奇迹啊。
奇迹还在继续,雷霆车的目标转向地面,四百架投石机铺在城北三百到五百步的巨大区域内,还有五六千秦兵骑兵弓箭手在一旁守护,防止北府军士兵出城损毁,这些人和车全部在攻击范围内。
孙无终沉着下令:“目标投石车,自由攻击,放!”
雷霆车闪着寒光的铁头旋转着,带着摄人的低吼声开始对地面进行攻击,其实无须瞄准,也不必费那个心思去瞄准,地面除了秦兵便是投石机,随便一发雷霆箭总能攻击到目标,城北大块地域便如二十一世纪表现万炮齐发的电影电视一样,泥土被冲击而起,形成爆炸一般的效果,飞起的空中夹杂着人体、投石机残骸、石块、以及马匹的碎片,落下之后又对周围大片区域造成二次杀伤。
徐庆身经百战,但是哪里见过这阵势,士兵们更是从未见过这么威力巨大的武器轰炸,一个个都傻了眼了。
“快撤,快撤!”徐庆见机的快,赶紧下令;士兵们还待推着投石机往回慢吞吞的走,但是雷霆弩箭便如死神一般夺走一条又一条的生命,损毁一架又一架的投石车。
五千骑射兵损失了八百多人,剩下的调转马头便往回狂奔,扔下操纵投石车的秦兵再也不管了;步兵们见状也不管投石车了,扔下车子撒腿便往后跑,一直跑到千步以外,留下满地的尸体和投石车的残骸。
一个照面,半个时辰多一点,秦兵赖以为傲的攻城三大件:床弩,投石车,火箭骑兵被打得灰溜溜的奔回去,床弩全部被毁,投石车还剩大约百余台孤零零的抛在战场也没人管他们,火箭骑射兵阵亡八百多人,还有两三百人负伤,操纵攻城器械的士兵死了近七百人。
徐庆欲哭无泪了,这打得什么仗啊,好你个王猛啊,把自己送到这里来,原本还以为是个立功的机会,没想到这里是个吞不下去的硬骨头啊,这哪是让我立功啊,这是要我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