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忙道:“都别说了,做皇帝也要他老子我做腻了这个皇帝再说,我这身板,再做五十年皇帝也使得,教他慢慢等,哈哈。”
站在一边的韩霖张着小嘴道:“父皇是万岁,要活一万年呢,叫玄哥哥等一万年。”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韩暮将他搂在怀里道:“刚才考了哥哥,现在要考考你了。”
韩霖道:“考论语么?”
韩暮摇头道:“不考论语,咱们考别的。”
韩霖道:“那不如我给父皇画一幅画儿。”
韩暮诧异道:“你会画画么?”
韩霖挺着胸道:“当然会,是彤娘教我的。”
韩暮疑惑的看着张彤云,张彤云笑道:“我在宫内作画,小家伙跑来看,我见他蛮有兴趣的样子,便随口教了教他,没想到他倒蛮有天赋,画起来真像个样子。”
韩暮抚掌道:“那朕倒要看看,韩霖你便画一张画儿给父皇看,画的好了有赏。”
韩霖老气横秋的朝身后的宫女道:“伺候纸笔,我要作画了。”
韩暮忍住笑看了谢道韫一眼,谢道韫也正将温柔的眼光朝韩暮暼来,夫妻二人心神相通,瞬间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韩暮忽然发现,原来这样的幸福感不亚于当皇帝,或者报仇雪恨,或者带兵大破敌军,原来弄儿拌妻,共享天伦之乐的幸福,是人生中最为美妙的一种幸福。
韩霖铺开纸笔,左右四顾,忽然嘿嘿一乐,埋头作画,韩暮和谢道韫张彤云苏蕙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到的后来苏蕙临产在即,极易疲倦,竟然靠在韩暮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韩霖放下手中画笔,道:“画好啦。”
谢道韫疼爱的亲亲他的小脸道:“哎呀,可累坏了。”说罢伸头朝画纸看去,顿时呆住了。
韩暮见谢道韫的样子,忙道:“画的什么?”
谢道韫双手将画纸拿起递给韩暮,却见纸一名女子侧头酣睡,腹部隆起,她的身旁一丛娇艳的海棠花开的红红火火,娇艳异常;人面海棠交相辉映,显得布局合理,虽然用笔稚嫩,人物画的也有些卡通,但是很是有大家风度。
再看画的女子,神韵间竟然和柔妃苏蕙有几分相似,韩暮哈哈大笑,这小子原来真有绘画的天赋啊,这么小便能捕捉到人物和海棠花的神韵,而且将之结合到一张画,小小年纪,便是许多成年人也无此构思。
“好小子,好一只笔,这张画父皇给你取个名字,便叫《海棠秋睡图》,来父皇给你落款,等你蕙娘亲醒来你便亲手交给她。”
韩霖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正好惠娘亲一高兴,我便请她教我作诗,彤娘亲说了,有画无好诗算不得好画。”
韩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韩霖,心道:“这小子怕是要成精了。”
于是拿起毛笔稍一思索,在《海棠秋睡图》的留白处写下一首小诗。
谢道韫拿起轻轻念道:
大梦谁先觉,
平生我自知;
海棠秋睡足,
窗外日迟迟。
谢道韫咂摸诗意,不由的呆呆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