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将面具供奉在灵案上,转过头来对着林冲道:“这位兄台好生厉害的武艺啊!”
林冲苦笑一声道:“若不是俺兄弟叫了停手,今日我就要败在了你手中。”
宋清看着灵案,不由得出言问道:“我叫宋清,我旁边的这位兄长乃是豹子头林冲,不知好汉姓名?”
那少年一听林冲,急忙道:“原来是林教头,早就听闻教头的大名!这位宋兄弟却是没听过名号。”
宋清苦笑一声,若是宋江在此,恐怕这少年纳头便拜了吧?
林冲急忙道:“俺这兄弟便是那山东郓城及时雨宋公明宋押司的兄弟,现在做了那水泊梁山的第一把交椅。”
那少年也耿直,道:“及时雨莫非是那宋江,小人有所耳闻,只是未曾得见。”
少年顿了顿又道:“俺叫高宠,父亲早亡,前两日俺和那村口李虎起了口角,那厮却扛不住俺三拳两脚,被俺打死了。这李虎虽然是孤家寡人,但是那大户张员外却是李虎的舅舅。他非得逼俺拿出二十两银子,俺家如此的穷,哪里拿得出来。俺娘却想着带俺去浙江投奔俺舅舅,本想着明日就走,所以才把你们当成了张员外派来阻拦俺的人。”
高宠!这就是说岳第一好汉高宠!连挑十一辆铁滑车,在挑第十二辆时,战马疲惫倒下,掀他于马下,被铁滑车压死的高宠!
想不到竟然真有其人,既然有高宠,那么日后肯定能见得那一位精忠报国的将军了。
不知后世有多好英雄豪杰视那位将军为偶像,那位将军的气节鼓舞了一代又一代人。
宋清心中正思索着,屋后走出来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那妇人道:“宠儿,这是何人?”
宋清定了定神,从包裹里面拿出来一锭金子道:“我和林教头本是路过此地前往沧州找柴大官人,因为天色渐晚,所以前来借住一宿。我听闻了令郎的事情,这是五两金子,足堪够那张员外的了。”
那妇人却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这金子却是我母子万万不能收下的!”
宋清心中暗叹,没想到这高宠的母亲却也如此的知晓事理,这五两金子照实不少了,换成大钱也得有五万。
林冲对着高母道:“大嫂有所不知,我这兄弟他亲哥哥便是那号称山东呼保义,郓城及时雨的宋江。他兄弟二人最好结交江湖好汉,仗义疏财,大嫂可放心收下。”
那妇人又道:“有什么事能让我母子二人效劳的?”
林冲看了一眼宋清道:“我本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我这兄弟本来也是良善人家。只是因为这世道,官逼民反,这才竖起那替天行道的大旗,在梁山落草为寇。贤母子与其在这乡间受这般鸟气,何不如与我等一起去梁山大碗吃酒,大块吃肉?”
高宠很是意动,但是高母却道:“俺这乡间妇人不懂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只知道父母给的清白的身躯,万万不能落草为寇,做了强人。这金子我们不能收下,恁二人今夜在外屋睡吧,明日一早,你们走你们的便是。”
高宠想说话,却被高母狠狠的看了一眼。
宋清道:“不妨事,这些金子与我不堪一提,却能救贤母子,收下便是了。”
高宠看了母亲一眼道:“娘,这两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这般待我,我想和这两位哥哥一起去梁山。”
十六七的年纪最是崇拜江湖好汉,总想着扬名立万,更何况身负绝学的高宠。
高母怒道:“高宠!是不是恁爹死了,你不听为娘的话?你祖上乃是渤海郡王,你怎可放着好好的良人不做,去做那强人?”
高宠平日里最听母亲的话因此道:“俺知道了。”
高宠不再说话,宋清林冲二人也不便再劝,毕竟人家都这般说了。
在高母的安排下宋清林冲二人在外堂和衣睡下,宋清却是心中一直有点失望,像高宠这样的好汉如果不能收到梁山实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