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林立只是哼了一声,显然有所意动,顿了顿才道:“算你小子识相,前面带路。”
不得不说,刘交的话很准确的戳住了他的软肋,虽然他还是很恼火的样子,但那张丑陋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喜意,却是告诉了刘交,此事已经成了一半。
“大人,这边走。”刘交半弯着腰,伸手在前面引路,活脱脱的就像个走狗。
林立跟在后面,此时攻守之势相易,他自以为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双手背后迈着标准的官步,趾高气昂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官爷。
来到门口,刘季三人也跟在一旁,路边就停着萧何来时架的车,刘交伸手道:“大人请。”
“咳咳。”林立干咳了两声,就准备整理一下衣领,以彰显自己的官家风范。
在一旁的林立瞧得仔细,衣襟上满是水迹,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出声道:“大人且慢,小的倒是想起一事,小的屋里还有一套青衫,配上大人想来必是仪表堂堂,不如先沐浴先更衣一番?”
林立抬起的手顿在了那里,歪着头想了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恩,可以。”
得了应许,刘交引着他来到正屋,一拍额头,懊恼道:“你瞧我这脑子,倒是忘了给大人烧水,大人且稍……”
本来就被刘交的话语撩动出了火气,能忍得住沐浴更衣,还是为了增大自己博得美人芳心的机遇,烧水?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满不在乎的说道:“大丈夫,怎能耐不住寒冷,你道我这官职是作何来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倏然忘了自己做千夫长的姐夫。
“是是是,大人神武。”刘交稍稍恭维了一下,然后扭头冲樊哙说道:“还愣着干什,快去给大人打水。”说着还不轻不重的踢了樊哙一脚。
“啊?啊!”反应过来的樊哙马上提了水桶,也好在水井就在门口,以樊哙的力气,不大会就打满了一大木桶。
趁着林立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刘季凑了过来:“没想到你挺可以的啊!”显然他已经看到了林立的态度转变。
“那是跟你吹的?”刘交不无得意的说道:“你也别闲着,村里找匹马,到沛县包下燕楼别院,然后如此这般……”反正就是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
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两片金叶子塞到刘季手里,也不等他迷糊过来,直接推了出:“麻溜的!”
“等等。”刘交又把刘季拉了回来,提起林立脱在衣物,嫌弃的递给他,然后说道:“顺路的把这个交给嫂子,让她浆洗一番。”
这算得上林立几个月来第一次洗澡,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畅快,出了门,见着侍立在门口的刘交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前面带路吧!”
一路驾着车,体验贼鸡儿差,若不是路途短暂,刘交撂挑子不干的心都有了,从未坐过如此破的车,再看看旁边一脸风轻云淡,甚至还带着小享受的林立。
一种叫优越感的东西油然而生,这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是切切实实,痛的领悟啊。
他现在都开始羡慕起跟在后面地奔儿的樊哙、卢绾二人,若再给他一次机会,其实锻炼身体也是个很好的享受。
都怪当初太傻太天真,都忘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