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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的表情变得出奇平静，他仔细的摸了摸衣服上的所有口袋，在一无所获之后，有些失落的问道，“你们谁有烟？查尔斯你有吗？”

亚瑟的这个要求让查尔斯有些惊讶，“在我印象中你从不抽烟。”

听到查尔斯的质疑，亚瑟笑了起来，“看来我把你们都骗了！其实我很喜欢抽烟，而且第一次抽烟大概是十二岁的那一年，不过，为了心中那个伟大的理想，我强制自己戒掉了香烟，以保证自己身体与头脑的最佳状态，但是现在看来，这种坚持已经没有必要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放松。”

“我的雪茄柜在我的房车上，不过我那辆车并没有开进巴黎，如果你真的想抽烟，我现在去取。”查尔斯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亚瑟此时此刻的状态，他这个做弟弟的，心里似乎产生了某种莫名出现的酸楚。

亚瑟摇着头笑了笑，对查尔斯说，“算了，来不及了，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亚瑟说完这句话之后，觉得查尔斯可能未必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他将一支药瓶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我服用了大剂量，可能药效发作的时间会更提前，现在算起的话，我的生命大概还剩下最后五分钟。”

如梦方醒的查尔斯拿起药瓶一看，长吸了一口凉气，“毒泪！”

“没错，咱们的家族祖传的慢性毒剂，我的计划失败了，所以我注定是波罗斯蒂家族的污点和耻辱，相对应的，我也应该用家族最传统的方式来终结自己的生命。”虽然已经服下了无法救治的烈性毒药，然而亚瑟此时的神情却是一脸的轻松自在，仿佛这个世界都已经与他无关。

查尔斯的手中仅仅握着“毒泪”的空药瓶，脸部肌肉在明显的抽搐，缓缓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条路？”

亚瑟轻轻叹了口气，平静的回答道，“我们的家族是欧洲大陆的主宰者之一，这片土地以及上面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而如今欧洲的衰颓损害的其实是我们家族的利益，面对如今的欧洲，如果换做是我们的祖父、父亲，也会重复我所做的一切，我只是家族意志的传承者，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熏陶都是告诉我要将那些劣等种群驱赶出这片神圣的土地，他们只配被奴役，不配享有我们所创造的一切，然而，整个欧洲的堕落并不是依靠我一个人的能力就可以逆转的，也许我的失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但是，我已经尽力了，所以，我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那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承担家族的这份意志，而是独自一人进行着如此艰难的抗争？”

面对查尔斯的这个问题，亚瑟笑了起来，那笑容真的就是一个哥哥看着自己可爱的弟弟，“这些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够了，既然波罗斯蒂家族有两位继承人，那么就让你来享受祖先赐予你的富足和快乐，纵情声色犬马，好好品味生活，不能让我们这一代波罗斯蒂家族全部都在沉重的负担中前行，所以，作为哥哥，我替我们做好了分工。”

查尔斯本来想说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哽咽，于是他强忍住眼泪，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