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笑着笑着,眼底竟有几分晶莹闪过。
夏侯云歌垂下眼眸,掩住心中惊讶。原来轩辕长倾远赴南耀,是太后的意思。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送向陌生的国度,从儿时就受尽欺凌折辱,这份恨意,定是深入骨血。
就像她……
即便父母双亡,依旧恨着,无法释怀。
“你……你……”太后气得强喘,胸口起伏不定,魏安赶紧为太后顺心口,“娘娘息怒,小心凤体。”
太后颤抖指着轩辕长倾,努力喘息,才找回声音,“你舅舅当初为了你上位,将手中三分之一的兵权给你,让你在军中立足,有机会立战功,一路高升。又在朝中运筹帷幄,帮你站稳脚跟,你能当上摄政王,全是君家功劳!你不顾念母子情义也就算了,不要忘恩负义!”
“是吗?舅父处处限制,安插眼线在我身边,几次下毒设杀手,都是谁所为?太后是毫不知情,还是我这个你所谓的亲生儿子,只是你稳固君家权势的一枚棋子?”
轩辕长倾语气咄咄逼人,向太后逼近一步,竟迫得太后脸色寸寸惨白。
“太后全都知道,舅父早就存杀我之心,太后可曾也这般与舅父争辩,让他不要杀我?”轩辕长倾冷哼一声,声音透着几分孤凉,“我若不组建自己势力,不将君家打压掌控掌,我就会成为舅父刀下亡魂,如此舅父,如何让我顾念亲情!”
太后被逼得一时哑口无言。
“太后,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已是太后,君家已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君家到底还想要什么?高高在上的皇位?轩辕家的天下?胃口未免太大了!”
太后猛然抬起手,就要掌掴轩辕长倾,却又顿住在半空,迟迟没能落下。
轩辕长倾不躲不避,只静静睨着太后。在他儿时曾有过一个愿望,哪怕母亲不喜欢他,骂他,冷落他,哪怕打他一顿,也不要遗弃他。
而今望着太后扬起的手掌,心中只有一片冰寒。
太后终于不再与轩辕长倾争辩这些旧事,怒指夏侯云歌,带着几分威胁道,“哀家命你,现在就将这个贱人处死!”
轩辕长倾回头看向夏侯云歌,夏侯云歌心口一寒,无谓迎上轩辕长倾的冷眸。
太后继续威胁道,“君家现在虽已无兵权,能扶你上位,仍能让你下来。摄政王最好考虑清楚,莫要得此失彼,痛悔莫及!”
夏侯云歌缓缓勾起唇角,多一份太过妩媚,少一分太过清寒。深深望着轩辕长倾,只待他如何抉择。
柳依依吸口凉气,目光在夏侯云歌和轩辕长倾身上徘徊,不住摇头,生怕轩辕长倾会真的杀了夏侯云歌。惊惧之下,脱口低呼一声,“长倾,不要……”
太后又怒斥向柳依依,“一介低贱医女,摄政王的名讳也敢直呼!”
太后早就看柳依依不顺眼了,早恨不得尽快除之。
柳依依吓得忙不迭跪在地上,纤弱的肩头不住颤抖。
夏侯云歌唇边笑容更灿,头上宝珠华胜就似那振翅欲飞的鸾凤,华艳无比。
轩辕长倾清寒的黑眸中,似隐约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已消失殆尽无踪无迹。他一直没有动向,太后急不可耐,凛声道。
“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君家自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舅父也是一时冲动,毕竟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现在南边动乱,你舅父毕竟戎马一生,指挥过千军万马,作战经验丰富。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那些年轻将领,在军中毫无战绩,毕竟年轻,想法不够成熟,难保顾此失彼,指挥大军太过鲁莽,不能委以重任。”
轩辕长倾不做声,太后继续说下去。
“不如让你舅父重新披甲上阵,指挥水师,将那什么耀帝又穹鹰王的,一举攻下。”
太后权衡稍许,继续说,“他日你黄袍加身,你舅父和清扬也是你的左膀右臂。哀家也会极力扶持你,太平盛世,全国一统指日可待,何必你独自一人力担那么劳累。”
“还有呢?”轩辕长倾忽然出声,眸中含着点点笑意看向太后,仿佛充满了兴趣。
太后脸色一沉,严厉道,“倾儿,母后知道你年轻气盛,容不得人压制。你要清楚,国家大事,容不得你儿戏。没人拥护辅佐你,你只是一叶扁舟孤行大海,迟早倾复溺亡。”
轩辕长倾面上笑容不减,眸中深意溶溶,“太后,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的目光定格在太后容色绝世的容颜上,似乎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好好看她的容貌。
太后掩饰住心底的慌乱,眼中杀机大盛,“你到底杀不杀了那个贱人!”
“太后,我的性命不是你说了算!”夏侯云歌蓦然出声,太后凤眸瞥来,怒意萦绕。
“你个亡国奴,给哀家闭嘴!”
“亡国奴?”夏侯云歌玩味一笑,“据我所知,太后娘娘乃是几十年前被灭国的羌月国公主。亡国奴……太后娘娘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你自己?”
作者的话:
ps:亲们抱歉,情况有有变,月末的爆更新,改为下个月,你们喷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