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影住的院子叫做松柏园。
慕凤歌盯着松柏园这三个字看了半天。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住处命名为松柏园呢?
这三个字可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容易令人想歪的啊。
往好处想,君子如松柏。
《论语》有云,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往坏处想,尼玛这不是墓地吗?
松柏长青啊!
坟墓周围栽松柏啊!
这柏亦影到底是虚伪地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呢?
还是活的不耐烦了呢?
慕凤歌找不到答案,上前扣了扣门环。
门没关。
慕凤歌估摸着柏亦影也无法起身给她开门,便自己走了进去。
松柏园中,栽种这一片苍翠的松柏,地上的草已经有些荒凉了,没有人打理。
午后的阳光洒了下来,透过松柏的缝隙,落下一片斑驳的光阴。
柏亦影躺在一张榻上,痛苦地蹙着眉头,满脸憔悴,仅仅过去了八九天,就恍若熬到了油尽灯枯一般。
他披着一件墨青色的深衣,深衣在秋风下微微摆动着。
听到了慕凤歌的脚步声,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然后,身体立刻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我等了你九天,”慕凤歌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竟然没有来求我。”
柏亦影的喉咙里发出了嚯嚯的声音,惊恐地看着慕凤歌,颤抖得像是筛糠一般。
其实他哪里是不想来求慕凤歌,他是疼得根本起不来。
无数次,他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
稍微动一下,他便疼得汗如雨下,他几次想移动自己的身体,可是根本没用,疼到最后,他连说话都难。
他中毒的这些日子,他的师父杨子轩一直在寻找解毒的办法,可是一连过去了九天,却没有丝毫进展。
“当日我们比赛,限定给彼此解毒的时间,是三天。你给我下了三更索命丹,我会在一天之内慢慢地因为呼吸道衰竭,窒息而死,可是我没死。现在,轮到你给我个交代了!”慕凤歌冷冷地看着他。
“我……我……不……”柏亦影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几个字,一阵疼痛直达脑海,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想死?那你可愿意认输?”慕凤歌拿出解药,端起一旁石桌上的一杯水,将解药扔了进去,解药缓缓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