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能让慕凤歌更仔细地打量着他。
虽然因为中了毒,祁御的身体虚弱了很多,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但是这种病态的苍白,反倒使他显得更加不染尘埃,好似白梅上的一抹寒雪,清冷中带着惑人的幽香,冷得勾魂。
祁御的容颜带着一种干净的精致,好似寒冬腊月的北方一般,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万物在冰雪的世界里美丽到了一种令人惊叹的地步,纯白在这个世界里肆意地彰显着它的无双的美丽,美丽到了一种凛然而高贵的地步。
“祁御宝贝呀,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来,喝点我亲手熬的粥!”慕凤歌端起那碗药粥,舀起一勺,吹到温热的程度后,放到他的唇边。
“我自己来!”祁御坐起了身。
慕凤歌按住了他:“自己来做什么?你有力气吗?你拿得起碗吗?你要是拿得起,那我就给你下点软筋散,让你拿不起!”
面对慕凤歌无耻得如此理直气壮的言论,祁御一阵气噎。
“乖乖躺好!”
“这些餐具,用开水洗了二十遍没有?”祁御问出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慕凤歌还真忘了这回事了,她将那勺粥一口塞到了自己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朝他耸了耸肩:“瞧见没有?毒不死的!”
慕凤歌有时候真是难以理解祁御的思维,难道餐具没有消毒二十遍,还会吃死人不成?
眼见着慕凤歌又舀起了一勺粥,递到了自己的唇边,祁御有些嫌弃地说道:“换个勺子!”
“不换!”慕凤歌一把将粥塞进了他嘴里。
祁御真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吐了这些粥不太好,毕竟这些粥是慕凤歌亲手熬的。
可是吞下这些粥,祁御又有些难为情,这不是相当于间接接吻吗?
舌尖上的粥温热粘稠,清新的药香萦绕在口腔中。
熬粥的清水,不是高汤,用的是灵谷,不是碧粳米。
这碗粥绝对不是最美味的粥,但却是他人生中最珍贵的一碗粥。
他细嚼慢咽地咽下了一口粥,一股暖流从胃里升到心间。
面前的女子一袭鲜艳的橙红色长裙,恍若九天宫阙上最耀眼的一抹云霞,那抹云霞不羁而放纵,此刻却愿意为他而驻足,用她那双如玉兰花一般白嫩的手指,沾染阳春水,烹饪粥食,抹上红尘的烟火气息。
她低着头,舀起一勺粥轻轻地吹着,精致的红唇如同晨曦中初绽的凤仙花一般。
最是这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森林中的一道金色的尘埃,穿透那薄薄绿叶的婉约风姿。
慕凤歌掀起长长的睫毛,妩媚的眼角微微上挑,眼角的那一抹粉红的胭脂色,好似春日开到酴釄的桃花。
当她再次将一勺粥喂到自己唇边的时候,自己已经忘了嫌弃这一回事儿了。
“好好躺着,我给你讲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睡美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住着一个皇帝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