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路道：“今天早上十一点，你干了什么？”

瘦子浑身一颤：“大哥……您是……”

杨大路道：“少特么废话！哥们儿便衣不行吗？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的？”

瘦子道：“曾……曾经理……”

杨大路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因为啥？”

瘦子道：“曾经理整人……还用理由？我们都习惯啦……他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杨大路点点头，把胖子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接着又塞到瘦子口中。

“好啦，该你了！”

胖子亡魂大冒：“哥，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啊！”

杨大路举起拳头道：“你丫也不老实啊……”

“噼里啪啦！”“呜呜呜……”

一个小时以后。

杨大路拨通了杨柳的电话：“哥，您休息了么？”

那头道：“没呢，你说。”

杨大路道：“那孙子想跑路，被我逮住了！”

那头道：“哦！问出什么没有？”

杨大路道：“小虾米，啥都不知道！是郑氏地产安置部经理指示的，名字叫曾亮。”

那头道：“果然是郑氏地产……哼……那小子呢？”

杨大路嘻嘻笑道：“我用丫的电话报警啦，当然是帮他自首去啦！这会儿丫指定在派出所里忏悔呢！”

那头道：“想不到你脑袋竟然还挺灵光！”

杨大路道：“呃……嘿嘿……那个什么曾亮，要不要把他弄来？”

那头沉吟道：“既然‘受害者’已经变成‘嫌疑犯’，并且已经‘投案自首’了，那就等一等，暂时啥也别动，先盯着。你忙不过来就让杨树派个人来。”

杨大路道：“哎，听您的。”

第二天一早，广思路派出所就对外宣布了一条讯息。

《中毒变投毒，案犯只为钱》。

杨柳滥用变质食品导致顾客中毒一案，纯属子虚乌有，嫌疑人王某自曝因钱讹诈投毒，现已自首，悔不当初。

一夜之间，剧情反转，风云突变。

网友们迅速变成两派，对喷开骂。

一派认为杨柳形象良好，从未有过任何劣迹，此次恐怕真是受了委屈，另一派认为天变得太快，实在戏剧化，这里头指定存在着某些黑幕，说不得是杨柳使了钱……

纷纷扰扰且不管他，有件事情却永远无可挽回。

那就是，杨柳曾经“干净”的名声。

他的粉丝群，继续大把大把掉人，即使澄清了事实，也没有任何好转。

……

郑东转着高脚杯，盯住里头鲜血一样的暗红，面无表情。

他的身前，有个秃头男子，小心陪笑。

秃头道：“对不起郑总！都怪我……这俩魂淡，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好在他们总算把事儿都担下来，没乱咬人……”

郑东道：“曾亮。”

秃头道：“哎，您说。”

郑东道：“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久，连脑袋都退化了？”

秃头目光闪动。

郑东道：“投毒就投毒，为什么要投在自己碗里？为什么不能投在旁人碗里？住院就住院，为什么要跑路？为什么不死在里头？究竟是他们蠢，还是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局子里有熟人，那么你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么？”

秃头汗如雨下。

他呐呐道：“谢谢……谢谢郑总……”

郑东道：“我让你请的人，几时能到？”

秃头道：“他还在沿海那一带，估计要三天左右。”

郑东道：“很好……你先出去躲一躲……我的对手可不是普通人，你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否则昨夜的反击不会来得那么快！”

秃头道：“是，我马上走……那您这几天就由着他把舆论扳过来？”

郑东讥屑道：“我会让他闲着？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眯起细长的眼睛，寒光一闪即逝。

如果，毒蛇会笑，一定就是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