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苏安瑾还是把慕容廉给美化了。什么见人打赌,那分明就是慕容廉自己的馊主意,他瞧着慕容钰生得俊雅,有些心动,却因为慕容钰身为男子,又是皇叔,故而心中甚是失望。
一番可惜之后,竟给他生出馊主意,命人弄了媚药,下在慕容钰的酒水里。不久,慕容钰就脸色晕红,随即先行告退了。慕容廉派人盯梢,却只见慕容钰熄了灯睡下,就连前去引诱的侍女都被丢了出来。
那时,慕容廉以为慕容钰实在不能,便将此事抛在脑后。然而在苏安瑾想来,如果慕容钰有机会认得凤瑶,多半就是这时了。
不得不说,苏安瑾的这一番牵强联系,竟然真的猜中了真相:“想来,钰王爷便是那时,与凤氏有了首尾。”
苏安瑾不知道的是,那晚恰是沈云志的大婚之日。若是他知道了,只怕今日,这番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
然而即便他不知道,却也根据猜测而推演到这一步。先是抹黑了慕容廉,后来半是明说,半是留白,竟不比方才慕容钰的说法而虚假,引得众人纷纷有些信了。
苏丞相听到这里,老怀甚慰。直起身来,悲怆地道:“原来真相竟是如此!钰王爷欺了人家的妻子,逼得人家不得不咽下苦楚。后来终于有机会摆脱,可这凤氏居然反咬一口,说我女儿夺了她的男人!实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慕容钰与凤瑶互相握着手,都感受到了一片汗津津,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此刻心灵相通,都感受到了对方心中的惊骇,这苏安瑾,着实是个人才!沈云志与他相比,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若是如你所言,苏玲珑刺杀本王爱妃与爱子,竟是为了丈夫出一口恶气吗?”慕容钰缓缓说道,“苏丞相所气,无非本王的爱妃打了你的女儿。可是你的女儿曾经刺杀本王的爱妃与爱子,险些就双双命丧黄泉,本王又找谁出气?”
这……怎能如此?!一时间,苏丞相与苏安瑾双双胸闷不已,只觉得憋气。怎么不论他们说出什么来,话题都能被慕容钰扯到这里来?偏偏,这还是他们无法忽视不见的。因为,苏玲珑刺杀的不是旁人,而是王爷的女人和儿子!
慕容钰又道:“如丞相所言,沈大人却是早已知晓本王与瑶儿的事?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本王的身份吧?他为何不立即休了瑶儿,偏偏还使瑶儿做牛做马地供他科考?”
沈云志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这时人群中却有一个声音说道:“凤氏既然不贞,沈大人利用她赚钱读书,却是一报还一报。”
只见人群中一片乌压压的人头,竟是分辨不出声音从何发出。慕容钰本也没有心思管,只是点头道:“便当做是这样吧。可是沈大人一直支使瑶儿做牛做马,直到瑶儿临盆前一日还在做活,敢问沈大人的良心何在?”
这句话,便再也没有人替沈云志作答了。让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做农活,这不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慕容钰却也没深究,又把话题移过去了:“便当做沈大人恨瑶儿,所以如此吧。这却是扯平了,却不知沈大人的妻子,后来派人刺杀瑶儿做什么?”
这一句,又问得沈云志等人背后森然,更是答不上来。
“除此之外,本王还听说,沈大人曾经派家丁去接我的儿子,为此还把瑶儿打了一顿,连屋子都撞塌了,差点就死过去。”慕容钰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冷沉:“你差点打死本王爱妃的事,本王暂且不与你计较。本王只问你,你为何派家丁去接本王的儿子?是谁,叫你如此做的?”
慕容钰所说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着真凭实据,当真发生过的,随时可以找出证人和证据的。而苏安瑾与苏丞相所言,都是凭着猜测,哪怕猜对了,却也没有证据的事。
孰高孰低,当下立见。
“好了!”皇帝听得头大,只觉得两方人马的口中,没有一个人说的是实在话。心中早已厌烦,便冷冷地道:“今日乃是桂花节宴,此事暂且搁下,日后朕自会遣人调查清楚!”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说实话,她却也没怎么听懂。又想着,再扯下去,说不定翻出什么不干不净的。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却是不合适,尤其可能扯出太子。便扶了扶额头,对站在旁边的徐贵妃道:“皇上既如此说了,咱们便不管了,回咱们的地方去。”
徐贵妃愣了一下,随即放开对慕容熙儿的钳制:“是,皇后娘娘。”抬脚刚走了一步,忽然又回过神来,攥住慕容熙儿的手臂,用力拉着她往皇后身边行去。
慕容熙儿低着头,面上神情莫测,竟也没挣扎,被徐贵妃拽着走了。
一时间,呼啦啦的一通,皇后并妃嫔们全都撤走了。赵子萱等人见机行事,也随在后头离开了。唯独凤瑶被慕容钰牵着手,还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