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大海,曹掌柜,王村长在心里默念两个名字,又将目光移向少年。那样倾国倾城的面容,站在人群里,犹如珍珠埋在土里一般醒目。半晌后,开口道:“就当是为了村民们的安危,这个哑巴亏,我们吃了。只不过,我儿治胳膊的银钱,屠姑娘打算如何?”
“王村长千万别这样说,此事究竟是谁吃亏,还说不准。”屠飞鸢说道,抬手指着王有禄:“叫我们赔钱,行。但是劳烦王村长问一问您儿子,为何要推倒我家的屋子?”
王村长不由得头疼起来。他不想提这茬,毁屋、砸锅这种事情,原是最丧天良的。偏偏王有禄干什么不好,非干这事?再看屠飞鸢不依不饶,不禁有些恼。
“推你家屋子怎么了?我儿子愿意推!”邹氏却不管,狠狠地说道:“谁伤我儿就该死!”
屠飞鸢冷冷地扫了邹氏一眼,然后看向王村长说道:“事情总有因果。若是我们家的人无故打了王有禄,我们愿意赔。但是,如果王有禄挑衅在前,这银子我们不赔!”
“老子就推你家屋子怎么了?”这时,王有禄分出一丝精力,看向这边说道。
开口就好,就怕他不开口。
屠飞鸢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说道:“王有禄,你推我家屋子,总有个因由吧?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干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还是说,有人叫你如此?”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人群后面,一个满带仇恨的身影:“李姑娘,是你叫王有禄做的?”屠飞鸢抬手一指不知何时来到的李露儿,冷冷说道。
从一开始,屠飞鸢就怀疑了,王有禄好好的,为何要毁她家的房子?思来想去,只有李露儿有嫌疑了。若是李露儿嫉恨她坏了她的名声,又被何家退亲,却是可以解释。恰见李露儿躲在人群后面,一双嫉恨的眼睛直直朝这里看过来,顿时就断定了。
村民们闻言,纷纷朝身后看去。果然见李露儿的身影躲在最后,一双手绞在一处,眼里的嫉恨掩也掩不住。
“我,我没有!”不提防竟被发现,李露儿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否认:“我只是过路,跟王有禄没有关系!”
“嘁,有些人啊,真是恶毒!”众人纷纷摇头道。
“我冤枉呀!”李露儿掐着手心,挤出泪意,“大家为何都相信她?事到如今,大家还不明白吗?我是被冤枉的。”抬手指着屠飞鸢,说道:“她看上了何公子,想要嫁给何公子。我身为何公子的未婚妻,就碍了她的眼。那日的事,分明是她害我。”
“贼喊说贼!”众人纷纷嗤道。
李露儿急道:“方才大家都听见了,她是多么有心眼?才几句话,就让王村长不敢动她,被逼吃了哑巴亏。我又是个没心眼的,被她害了,连清白也寻不得,真是冤枉!”说着,眼睛一眨,泪珠扑簌簌落了下来。
众人闻言,不由得将信将疑起来。李露儿说得,也有些道理。
只听一声冷笑响起,却是屠飞鸢开口道:“李姑娘还不死心?还妄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那咱们就再说道说道!”
“首先,那日的事,就算我想要害你,如果你不吃王有禄给你的东西,你会中计?你收了王有禄的东西,不回家吃,偏偏与王有禄坐在小河边吃,是为什么?”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狐疑的目光陡然看向李露儿。
“另有,如果你不曾与王有禄苟合,那日乃是你的第一次,请问你的处子之血去了哪里?”屠飞鸢冷笑道,“贪图钱财,与王有禄苟合,还妄想有个好名声,你当大家都是傻子?”说到这里,声音带了鄙夷:“你两次被撞破通奸,第一次试图淹死我叫我闭嘴,不成便泼我污水,第二次说我迷恋何公子,坏你姻缘。你说你没心眼?糊弄鬼呢?”
“王有禄毁我家屋子的事,也是你唆使的吧?”屠飞鸢话锋一转,“你可真是卑鄙又歹毒!为了名声,如此不择手段!”
“我没有!不是我!”李露儿尖叫道。屠飞鸢的这一番话,戳破她所有的幻想,“就是你,你想做许夫人,才来害我!”
屠飞鸢不理她,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停止嚎叫的王有禄:“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她?你倒是对她死心塌地,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可是人家不领情呢,出了事,先把自己撇干净。”
王有禄紧紧抿着嘴,脸色难看的要命。
“当真是李露儿叫你干的?”这时,邹氏也看出苗头来,猛地站起来问王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