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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房门的门被推开。
见桃朵朵走过来,竹寒明显地愣了一愣,下一刻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翻身下床跪好,垂着头,深深俯下身去:“谢公子留下主人和竹寒的性命,竹寒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答公子的恩情!”
桃朵朵冷笑一声:“呵,你知道的倒是很快。”
“公子……”
竹寒欲辩解什么,就被桃朵朵打断。
“我答应过你,不杀他,而留下你的性命,不过是报答你当日在百花楼放过我,事后也没有揭穿我真实身份的恩情而已,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公子……”
“别再叫我公子!”桃朵朵冷声打断:“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公子,你也不是竹寒。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动任何心思,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公子,竹寒不会,真的不会了,求求您,再信竹寒一次好不好?”
竹寒边说,便将头自虐般的狠狠磕在地上,没多久,面前的地面就积了一滩浅浅的血迹。
桃朵朵撇过头去,嘲讽地笑道:“你这苦肉计一再的用,不觉得腻了么?有什么目的,直说了罢。”
“不,不是的!”
竹寒急急朝前爬几步,下意识地想如从前那般拉着那人的衣角求饶,却见身前的人猛地退后了几步。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像是被扎穿一般,潺潺流着鲜血。
他双手放在身前,将身子压得更低,整个上半身几乎紧贴着地面。
一番动作下来,身上又溢出了点点艳红。
他哀求的声音从地面低低传来:“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您原谅,只求能留下赎罪,为奴为仆,哪怕只是将我锁在不见天日的牢里也好,我……不愿离开!”
桃朵朵只是静静地看着竹寒。
在漫长的沉默中,竹寒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心中的希望也几近熄灭。
“我不怪你。”
轻轻的一句话,却是将竹寒从无边绝望中拉回。
他似是不可思议般地猛地抬起头来,额上殷红的血迹留下,眼中却满是惊喜。
然而下一刻,那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便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伤好之后便离开吧,日后你我就是陌路。”
看着那决绝转身的背影,竹寒伸出手去,想触碰那片柔软的裙摆,然而手刚刚举起,就无力地垂下。
整个人瘫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口中迸发出嘶哑的呜咽,仿佛丢失了比生命还要贵重的珍宝般呜咽:“……求您……不要丢下我……”
忽然喉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昏了过去。
桃朵朵从竹寒的屋子里走出,叹了口气。
问了旁边的下人,没想到这么快,慕容逸已经将司徒明安排好了。
稍稍犹豫了下,便抬脚朝着司徒明在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还未走进屋子,便听见屋子里传出司徒明有些懵懂的声音:“晴儿不是和我说好了,要去溪边钓鱼么,怎么还没来呀?”
丫鬟满是无奈的声音传来:“明少爷,和您说了很多次了,小姐她有事,去不了了,您就别等了。”
“你说谎,晴儿她才不会抛下我,我要自己去找她啦!”
司徒明赌气的声音刚落下,下一刻门就被猝不及防打开,桃朵朵看见冲出来的司徒明,不禁愣住。
司徒明还是从前那翩翩君子模样,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疯癫之人的形容狼狈。
“晴儿,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抛下我的!”那一向温润如水的双眼,此刻闪动着分明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