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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筠双眼充血,惊怒的声音还在继续,“赫连钰,你敢亵渎本公主,本公主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抬起另一只手一拳挥过去,奈何全身的精力早就被透支了,又酸又疼,胳膊随便动一动就要命,她没坐稳,一下子歪进赫连钰怀里,这一动作,裹在身上的锦被很快顺着肌肤滑落下去,一览无遗。
赫连钰轻笑一下,直接伸手搂住她,“公主,如今可是大白天,你确定要投怀送抱?虽然本王精力旺盛,不过……”目光下移,落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那里全是他留下的痕迹,面上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惜,唇角笑意勾深,“你看起来很脆弱呢!”
叶筠趁机张开嘴巴,狠狠一口咬在赫连钰胳膊上。
赫连钰疼得直皱眉,一下子将她甩开,下床穿好衣服,目色沉沉,“叶筠你疯了!”
叶筠虚弱地瘫在床上,小声啜泣,她昨天明明带着丫鬟回了府以后就洗漱歇下了,为何一觉醒来会在赫连钰的床上,她的清白,她的清白……
没了清白,她要如何面对这么多使臣,还如何有脸面回国?她到底该怎么办?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经了一夜狂风暴雨的摧残,如今哭也是娇弱得我见犹怜。
赫连钰虽然不是个能怜香惜玉的,不过看在叶筠身份特殊的面子上,还是没有第一时间走人,反而走到榻前坐下来,拿过她的衣服,准备帮她穿上。
感觉到他的靠近,叶筠一下子如同炸了毛的猫儿,裹紧被子往里挪,看向赫连钰的眼神像要吃人,“你想做什么?”
左右清白已经没了,倘若这畜生还敢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她就跟他拼了。
赫连钰挑挑眉,“今日可是我父皇寿辰,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躺在本王的床上不下来?”
提起这个,叶筠就火大,那眼神,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滚,滚出去!”
赫连钰可不是被吓大的,再一次及时攥住她本来就没什么力道的拳头,阴邪地勾起唇角,“本王劝你最好认清楚现状,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承认的话,贤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不想承认也行,你现在就走,本王绝对不勉强你。”
叶筠看着他,委屈的眼泪再一次簌簌落下。
走?没了清白,她能走到哪里去?从今往后除了这个男人,还有谁敢要她?
“赫连钰,你不是人!”叶筠瞪着他,嘶吼出声。
“本王原是人。”赫连钰凑近,双手撑着床榻两边将她圈禁住,灼热的呼吸有意无意撩过她耳边,笑得越发肆意,“但是遇见你,就变成了禽兽。”
王八蛋!
叶筠把能骂的恶毒语言全都骂了一遍,可是她太低估赫连钰不要脸的本事了,她越骂,他就越愉悦,甚至在她痛骂的过程中,他已经帮她把衣服全都穿起来。
“骂够了,嗯?”等她歇了气,他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呼吸近在咫尺,“若是骂完了,本王就着人将你秘密送回驿馆,在你答应和亲过来之前,今日的事,不会有外人知道。当然,你若是现在就答应嫁给本王,那么你被本王睡过这事儿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捏住她下巴的力道一紧,“可若是你想耍花样,那么昨天晚上的事,一定会传遍整个南凉,甚至本王还会特地派人去北燕告知你那位英明神武的好皇兄,你说,倘若他晓得你被本王睡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叶筠又羞又怒,她从小受的都是皇家礼仪,哪里听得这样不堪入耳的字眼,怒红了脸,“你说话客气点!”什么睡不睡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赫连钰轻轻一笑,“你还想让本王告诉你昨晚要了几次么?或者说,本王把你中药时的**样子画下来给你瞧瞧?本王的画技虽比不得公孙先生,不过么……”侵略性的目光扫向她身上,仿佛直接用眼神将她给剥了个干净,“要画你一丝不挂的样子,本王最在行不过了,哪里有颗痣,本王都能一丝不错地画下来。”
叶筠大怒,趁他不备狠狠一脚踢向他下盘。
好在赫连钰反应及时侧了个身让她踹到腰上,又是愉悦一笑,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揍,偏偏叶筠根本拿他没办法,急得只想哭,又恨又委屈,再加上无可奈何,她真的很想一头撞死。
“想好了没?”赫连钰看看沙漏,时辰已经不早了。
叶筠此时还处在自己被赫连钰这个畜**污的余怒里,惊慌失措,哪里想得到什么法子来对付他,只能一边抹着泪一边骂,“王八蛋,你要敢让外面的人知道,本公主就跟你同归于尽!”
赫连钰顺势掐了一把她的玲珑小腰,敏感的叶筠险些跳起来,“你滚开!”
“想不到,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北燕第一美人、本王未来的正妃动起怒来脾气这么火爆,不过,本王喜欢。”
“不要脸!”叶筠咬牙切齿,掀开锦被要下床,腿心的疼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这状态若是去了宫宴,一准儿露馅。”赫连钰道。
“你想如何?”
“别去了,本王也不会去的,别忘了,咱们俩这两天闹出的绯闻不少,若以此为借口推说身体抱恙,相信没人会怀疑的。”更何况寿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老子自然不愿意看到他这个“孽障”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他又何必上赶着找骂。
叶筠冷静下来分析了一番,也觉得有理,“不去就不去,你,赶紧的给本公主安排马车将我送回去。”
赫连钰站起身走出门外把管家叫来。
管家垂手而立,“王爷有何吩咐?”
赫连钰冷声道:“吩咐下去,谁要敢把今日的事说出去,本王就让他永远张不了口。”
管家一颤,忙应声,“是。”
赫连钰和叶筠的事,是陆幼萱身边的丫鬟先发现的,当时是准备来提醒贤王到时辰起身了,哪曾想推门竟然看到这样一幕,那小丫鬟当即惊慌失色,转身就跑。
之后,贤王府的下人至少有一半都晓得了情况,却没人敢往外面乱嚼半句,因为明白这位主子从来就没对哪个下人和善过,所以知道的那几位都恨不能把耳朵给削了。
北燕那批半隐卫半护卫的随从之所以能知道叶筠的行踪,是因为一开始就是云静姝让他们密切注意贤王府动静的,怎么说她也是当娘的人,骨子里到底比叶筠成熟,看问题也全面周到些,赫连钰和叶筠两个的事闹得这么大,依着赫连钰那个人的性子,他绝对不会放过叶筠,那么叶筠的“失踪”十有八九就跟赫连钰有关。
想想那赫连钰曾经还是她心仪的人,后来因为利益一脚将她踹开,云静姝就觉得讽刺,而她在听到随从的准确消息时之所以反应那么大,不是过分担心叶筠,说起来她跟这位长公主之间并没多少情谊,她不至于为了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人慌乱成那样。她害怕,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当初在龙泉寺,自己也是一觉醒来发现清白被人占了,而与叶筠不同的是,贤王是个大活人,苏璃却已经死透,身子都僵了。
她与死人同床共枕了整整一夜。
那件事当初给云静姝的冲击力可想而知,此后不管过了多少年,都如同驱逐不去的梦魇一样伴随着她,形影不离,所以听到叶筠的遭遇时,她第一时间想起了苏璃,那个横死在龙泉寺的、她名义上的夫君。
话说当前,管家把赫连钰的话吩咐下去以后,下人们更加守口如瓶了,谁也不敢私底下乱说一句闲言碎语。
而赫连钰也说到做到,让暗卫护送叶筠秘密回到驿馆。
昨晚消耗了太多精力,赫连钰正想回房睡个回笼觉,就看到陆幼萱从游廊那头走来,精致小巧的面容上似乎有几分受伤。
“王爷。”走到赫连钰近前,陆幼萱有规有矩地行了礼。
赫连钰垂目望她,“有事?”
陆幼萱想起婢女跟自己说的那些,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想问又不敢问,只得改了话口,“妾身过来看看,王爷准备得如何了。”
“本王临时决定不去参加宫宴了。”
“怎么了吗?”陆幼萱担忧起来。
“身体抱恙。”
赫连钰扔了四个字给她。
陆幼萱仔细看了赫连钰一眼,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昨夜激情过度损耗了太多精力,这副样子去了宫宴,有点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赫连钰擦着她肩膀走过的那一刻,陆幼萱吸了一口气,“王爷……”
“嗯?”
“要不要妾身给你叫府医?”
“不必了。”赫连钰清楚得很自己为何疲累,这种事何必让府医来看笑话。
“本王一会儿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准过来打扰。”
等赫连钰进屋关上门,陆幼萱才让倔强已久的眼泪垂落下来。
她不是过分喜欢赫连钰,而是因为这位是她的夫君,是她此生唯一的盼头,相信没有哪个女孩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可她已经没机会与自己心仪的人长相厮守了,自然只能盼着这位夫君能对自己好一点,宠一点。或许是她太过贪恋了,竟把欢爱时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当了真,明知道贤王府早晚会进个压在她头上的女主人,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着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昨夜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翻云覆雨,她心头就堵得难受,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大哭一场。
赫连钰进了房,才反应过来床褥和床单之类的还没换,又不好叫下人来看见,只能自己动手扯了下来推开门打算拿去烧了,却见陆幼萱还站在外面,神情黯然,一脸受伤。
听到推门声,陆幼萱忙抹去眼泪重拾心态,目光落在赫连钰手中的床褥和床单上,即便脏污的部分被他藏到里面看不出来,但那种欢爱过后的**气息却瞒不过陆幼萱灵敏的鼻子。
她垂下眼,只装作不清楚这是什么,伸手去接,“王爷要如何做,还是让妾身来吧!”
“不,不必了。”赫连钰巧妙避开,下意识地不想让她接触这些污秽物,毕竟是与另外一个女人欢爱后留下的。
“萱儿有心事吗?”见她闷闷不乐,他到底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没,没有。”陆幼萱忙甩头,小嘴轻轻嘟着,脸上可爱的婴儿肥就更明显了,让人忍不住想捏捏。
事实上,赫连钰也的确有这种想法,只不过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还抱着什么,只得作罢。
“既然用不着妾身,那么王爷好好休息吧,妾身这就告退了。”
陆幼萱话说得匆忙,颇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萱儿!”赫连钰唤住她。
陆幼萱停下脚步,却未曾转身,“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贤王府…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进女主人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刻想要出口解释,反正就是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潜意识——他不想看见她哭。如此精致可爱的瓷娃娃,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哭不适合她。
陆幼萱哽咽了好久才勉强说出一句话,“嗯,妾身明白了。”
“你……”赫连钰欲言又止,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幼萱还在等着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明知道不可能是那些熨帖暖人心的安慰,她心底却在无止境的贪婪着,盼望着。
“你若是没什么事,着人把正院重新装潢一下吧!”
这是为娶正王妃做准备了。
陆幼萱咬着下唇颔首,“嗯。”很明显的哭腔。
跟着,不等赫连钰再说话,她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赫连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拉回视线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皱了下眉头,很快拿去后院烧了。
陆幼萱回到自己房间,陪嫁丫鬟春雨问:“侧妃娘娘,是不是王爷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陆幼萱进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细心的春雨发现了。
而早上第一个看到赫连钰房里那一幕的人,就是春雨,自从侧妃娘娘去找王爷以后,她一直都在紧张忐忑,王爷的性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来了这么久,可以说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那是个不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若是一时气急对娘娘说了什么,可就是她这个做丫鬟的罪过了,所以特别后悔把那件事告诉了陆幼萱。
“我没事。”陆幼萱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往嘴里猛灌。
“娘娘。”从来没见过陆幼萱这个样子,春雨直接急哭,扑通一声跪下来,“您责罚奴婢吧!”看这情形,不用再问也知道娘娘在王爷处受了委屈。
躺在赫连钰床榻上的女子是谁,春雨虽然没看清,但她很清楚,那不是府里的人,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可以说在王爷大婚之前,侧妃娘娘都是贤王府的正经主子,如今王爷突然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回来,是个女人听了都会堵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