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嘘嘘不已，仿佛已经冷得打寒颤了，不由得道：难不成姑爷是铁打身子？”

莲月迟疑道：听夫人说，咱们爷小时候身子骨并不好，后来寻了师傅练了些拳脚功夫，身子骨才慢慢好起来。就是如今，咱们爷也没停下，每日一早起来必然要院子打一会儿。”

这一点明玉倒是晓得，反正这两日她醒来时候，楚云飞已穿戴整齐看起来精神抖擞。而他身上肉，也是又厚又硬。想到这里不觉红了脸，道：那就做鞋子吧！”

正说着，周嬷嬷从外面进来：周管事、王管事进来请姑奶奶安。”

明玉忙让他们进来，两位管事除了要赶回苏州，还有一事，便是他们女儿也有七八岁了，希望能留明玉身边服侍。其实这也是一种态度，往后是他们就是明玉人了，但因为管事不直沽，把女儿留下算是一种保障，即便隔得远也会忠心。

明玉倒想起另一件事儿来，笑着问王福才：听周嬷嬷说过，您次子王桂勋从小就喜欢读书，现如今也有十二三岁了，铺子里也帮不上多少忙，不如就送他去私塾吧！”

王福才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忙跪下磕头：谢谢姑奶奶恩典！”

他们这样身份，要去私塾不容易，除非脱离了奴籍，脱离了奴籍身份便是平民了，平民读书也能走科举之路，即便按照大夏朝惯例，一日为奴，脱了奴籍见到自己主子也要以奴自居，但若是有什么建树，对旁人而言身份就高一等了。

王福才激动眼眶都红了，这样大喜事，他虽然想过，却不敢提出来，一边磕头一边道：这一次他没跟着来，老奴回去后就叫人将他们兄妹送来，姑奶奶恩典，是老奴一家福气！”

“也要看他自个儿努力成果。”

王福才抹了一把喜悦之泪，明玉忙叫他起来，又道：小小年纪离开爹娘到底不好，就让他留你们身边吧。”

“有姑奶奶，老奴还有什么不放心。就让他们都来吧，兄妹一处，也可稍减思家之苦。”

又能彼此照应，明玉应了，又看着周全道：庄子上事儿就仰仗您了。”

周全无子，与周嬷嬷是兄妹，周嬷嬷没有子女。周全三个女儿，大已配了人，两口子都庄子上帮着打理庄务，次女年纪大了，原来四太太屋里当差，从淮安离开之前，四太太就放了她回去配人。

又交代了几句，明玉吩咐香桃取了沿途旅费出来：……路上小心。”

周全和王福才退下，差不多就到午时了。

楚云飞也从小书房出来，一道去秦氏屋里吃了午饭，下午楚云飞还要温习课业，吃了饭就回去了，明玉留下陪秦氏，话没说两句，阮氏就寻了过来：……不知道六妹妹怎么样了，我想着去瞧瞧她，四弟妹要不要一起去？”

不等明玉回答阮氏又道：四弟妹虽嫁来时间短，之前与六妹妹却合得来……”

话外之意，不去看看就说不过去，明玉轻蹙着眉头担忧地道：六妹妹昨儿晚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今儿合该让她好好歇歇。”

阮氏叹了口气道：今儿瞧二婶婶气坏了模样，也不知会如何？咱们去看看，帮着劝劝也好。六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要慢慢教。”

很是担心楚二夫人像教训瑞香那样教训楚凤怡，瑞香是丫头，楚凤怡是楚二夫人亲女儿，自个儿身上掉下来肉，即便气急打了她一耳光，身为母亲怕是也心疼紧。

阮氏这样担心，同样身为嫂子，明玉不去好似太淡漠了些。秦氏笑着道：去看看也不打紧，也不知道冻坏了没有……”

明玉和阮氏一起到了楚凤怡院子里，守门上丫头说楚凤怡刚刚睡了，阮氏又询问了几句，丫头请她们去了抱夏，叫了楚凤怡奶娘嬷嬷进来回话。

楚凤怡受了惊，兼之受了些凉，索性无碍，静养两日就好了。阮氏眉心却没有因此松开：上回六妹妹盘山迷路，回来就病了十天半个月。”

这话使得嬷嬷脸色一白，忙道：是奴婢们没将六姑娘服侍好。”

“错也不全是你们，六妹妹性子真该改改了，这么着下去，以后到了婆家还这么任性可怎么办？你是她奶娘，该好好劝劝她才是……”

絮絮叨叨说了一阵，这才抬脚离开。明玉晓得楚家五姑娘是个忌讳，不会主动去提，但阮氏仿佛怕明玉不晓得，一路上提到都是楚凤怡，后来语风一转，叹道：若没有五妹妹那事儿……”

说着又顿了顿，等着明玉问，明玉却好似心不焉，阮氏弯了弯嘴角，亲昵地携了明玉手，“这话原不该提，既然四弟妹已经是咱们家人了，多少还是要知道一些才是。”

又顿了顿，确定明玉用心听，才娓娓道来：那时候恰好二老爷任期满了，上级给评都是优，奈何侯了一年也没任书下来，各处打点也都到了，总不晓得问题出哪里，后来还是二老爷同科给二老爷指了条明路……”

这条明路便与五姑娘婚事有关，说成了这门亲事，二老爷仕途就有望了，只是说亲对象虽然是嫡子，却是个真正傻子，二十多岁还要人喂他吃饭才晓得吃。嫁给这样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五姑娘虽然是二房庶出，却也无法接受这门亲事。

情知不能退，后来不知怎么样便私下与个书生交往，这书生倒也不是别人，恰好是说亲那位庶弟，两人暗地里有了交集，甚至发展到要私奔。幸亏被人发现，五姑娘因此送命。

“……咱们家虽算不得名流世家，规矩不严，老祖宗却也容不下这样事儿，现想想，五妹妹虽然糊涂，那样情况，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说罢看了明玉一眼，问道：四弟妹说是不是？”

如今二老爷也候缺，楚二夫人给赵家预备礼不薄，看样子是想走走赵家门路。阮氏这样说意思，是楚凤怡这一次闹腾和当初五姑娘一样，还是有别意思？

私通，这样罪名，哪个女孩儿受得起？

楚凤怡是真对徐之谦有意？还是只想借着徐之谦逃避楚二夫人和楚二老爷用她婚事来做交易？明玉忽然想到当初四老爷要送她与人为妾事来，心头好似堵了一块石头，楚凤怡看着被宠坏了样子，楚二老爷看起来为人也十分正值，可女孩儿命运……

“五妹妹不是病死？”明玉不答反问，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五姑娘已经死了几年了，就算明玉嫁过来是楚家人，这种话也不该提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出了这样事儿总要找个借口，当初自己如果不努力争取，得到了也不过是病死结果罢了。

阮氏脸上露出几分不确定来，一闪即过，惋惜地叹道：可不是呢，应了那句红颜薄命，我嫁过来时候，五妹妹才十三四岁，摸样生别提多标志了！”

说罢转身看着明玉，道：虽然不及四弟妹，可也比我们都强些。”

65：家丑

65：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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