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冲愤怒的朝着营门踹出一脚,怒道:“难道我的命令你们也不听?”
李竹奎梗着脖子,桀骜道:“末将只认虎符不认人!”
“放肆!”不待陆冲说什么,太子已经踏前一步,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喝道:“身为我大梁将军,居然不听调度,你们是要造反吗?”
“太子殿下息怒,这些粗人哪里知道什么法度,他们服从的不过只是军令罢了。”陆冲宽慰道。
太子斜眼看了看他,突然笑了笑,说道:“陆冲,这些黑甲军士可都是你家里的私军,他们怎么会连你的话都不听?”
陆冲挠了挠头,尴尬道:“兄长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纨绔,不懂兵法又胸无点墨,这些桀骜的兵痞,哪里会服我?这偌大的北地,也就只有我父亲的话,他们才会听。”
太子阴沉的看了看里面的一干黑甲军士,开口道:“这是你家的私事,我本不便插手,但这整编北地边军乃是父皇下达的命令,皇命如山,不敢不从!这样吧,我卖你一个面子,既然是你的家事,这件事就由你来处理,你看可好?”
“兄长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本事驾驭这些人?”陆冲赶忙摆手。
太子脸色愈加难看几分,正要说话,却听陆冲笑了笑说道:“兄长何必跟他们生气,不过几个兵痞,你去理会他们,那是给了他们偌大的面子!他们不识好歹,活该遭罪!这营地之中能有多少粮食?兄长将他们关在这营地之中,断绝供给,过不了多久他们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听了这话,魏长恩眼前一亮,看向陆冲的眼神也缓和了几分,“好,那就这么办!反正这整编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先饿他们几日再说!”
陆冲陪着笑了笑,躲在身后的手却悄悄的朝着李竹奎打了个暗号。
李竹奎心下了然,心里暗暗佩服世子殿下机智,看到石璨看过来,立刻做出一副桀骜的姿态,其实心里却早笑开了花。
太子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身为被囚禁对象的陆冲自然不可能留在这里,待太子行出几十步,石璨走到他的近前,恭敬的叫了声世子殿下,然后说道:“方才逼不得已才出手,伤了几位黑甲军兄弟,多有得罪,还请世子殿下莫要怪罪。”
陆冲看了看他,微微笑道“将军说的什么话,我一个不得自由之人,哪里有资格怪罪将军?不过还请将军念在大家都是大梁军士,下次出手时,莫要太狠便好。”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石璨老脸一红,却只得更加恭敬的压低了身子。
陆冲不等别人催,率先上马朝平州城走去,石璨抬起脸来,脸色复杂。
方才陆冲朝李竹奎打手势的时候,别人没有看到,身为武尊境强者的他又怎么可能没察觉?这位北地世子看似纨绔,其实胸中丘壑明显要胜过那位太子殿下数倍不止!
石璨轻叹一口气,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别看此时皇帝陛下占尽优势,但若平津王真有反意,这一仗的胜负,却还难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