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位是……”陆冲将目光落到一旁将苏欣孜护在了身后的男子身上。
这男子正要开口,陆冲却突然向前一步,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他肩膀之上。
“王维赫对不对?”
王维赫一愣,不明白为何堂堂北地世子会知道他的名字。
“白冷泽跟我说起过你。”陆冲大笑两声,“你是他的兄弟,我也一样!”
王维赫恍然,随即脸上露出腼腆笑意。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都是自家人!”陆冲挥挥手让周围的黑甲军兵卒散开,带着这一对眷侣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中军大帐中,当苏柒垒抬起头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只是短暂的失神之后,深深地看了王维赫一眼。
陆冲察言观色,拉着王维赫走出了中军大帐。两个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分外亲切地年轻人漫步走在草原之上,他们走出军营,来到北面最高的一处。
草原之上平坦,这里算是难得的一片高地,从这里甚至能直接看到那宽阔的北冥河,以及北冥河畔的蛮人营地。
“你猜他们父女此刻在说些什么?”陆冲率先打破沉默。
“只怕是在怪我这个做女婿的吧。”王维赫讪笑两声,说道:“我带欣孜来这里,算是将她带入了险地,苏将军只怕会责备我的。”
“恰恰相反。”陆冲笑了笑,将手中提着的一袋马奶酒打开,送到嘴边喝了几口,然后递给王维赫。
“之前太子曾派人来威胁过苏将军,而威胁他的筹码,正是他的女儿。你将苏欣孜带到这里,算是解了苏将军的隐忧。”
王维赫微微一愣,想起之前太子去荡剑宗所说的话,忍不住火从心起,怒道:“这太子实在是可恶!身为皇储,行事却如此下作!当真让人不齿!”
“有其父必有其子罢了。”陆冲再饮一口酒,轻轻摇摇头,不再去说这些,反而问道:“荡剑宗中可有他的消息?”
陆冲说的他,自然指的是白冷泽。
“一南一北两个白冷泽,你想听哪个?”
“两个?”陆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将心头上压抑了许久的阴霾尽数驱散。
“这倒是像极了那小子的行事风格!”
陆冲跟王维赫饮酒闲聊,却都没有想到,此刻在中军大帐中,苏柒垒父女的对话,跟两人猜测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柒垒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来这里,可是决定了要跟为父死在一起么?”
苏欣孜将头上头盔摘下,任凭满头长发飘散开来,她双眼很亮,身体站得笔直,那洒脱而孤傲的模样,跟在荡剑宗中那个乖巧懂事,却有些笨拙的苏欣孜,简直判若两人。
“苏可为明知必死,仍敢千里送血书,女儿这条命也不比别人贵些。”
“愿随父亲征战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