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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气运，本就是一件玄之又玄的事。

未来扑朔迷离，每一天、没一个时辰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改变未来的走向。小到个人，大到一国，个中气数、命运，哪里是一言就可断定，一眼就能望穿的。

但此时此刻，曹长生看着这飞灰堆积而成的硕大“妖”字，眼中的神色却是郑重无比。

未来扑朔，但一切却尽在天象之中！这算老用自己作为献祭，换来的一字天言，正是化解接下来那场大劫的唯一线索！

曹长生，深吸一口气，闭目盘膝而坐，在这妖字面前，开始参悟。

自己老师耗尽心血，付出生命换来的天言，岂敢辜负！

一道轻风袭来，叶凡真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他低头看了看盘膝坐地的曹长生，又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可以看到天空的空洞，眼神复杂。

以身窥天，清溪谷算府自古有之，但每一次出现，都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这些算府的智者，就是指引人们方向的明灯，他们燃尽自己，方可放出光亮。

可悲，却可敬。

……

这些日子，本来稍稍平静下来的北地，因为一则消息，重新动荡起来。

北伐军秉承平津王遗志，攻入金帐王庭，全军覆没！

这消息无疑是悲壮的，当日二十多万北伐军出城时，可谓踌躇满志，那浩大的声势，每一个北地之人都曾亲眼见过。

这些见惯了北军骁勇的人，都忍不住猜测，这次如此大规模的出击北原，想必会有大的战果，但却事与愿违。不过三月时间，平津王被传唤回南地，不知为何就死在了建康，继任北地之王的却不是那位世子殿下，而是来自建康的薄家次子，薄云海。

这多多少少让北地之民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但北地终究还是变了天。

只是，在起初的忐忑之后，北地之民在祭奠那位为被地奉献一生的北王时，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残酷镇压，反倒是官府这边支持北民的活动，甚至连薄云海都亲自来到北王墓前祭拜，这或多或少的，让北地之民打消了一部分对未来的顾虑。

这位新到的北地执掌者，似乎也不是那么苛刻。

接下来，薄云海更是大张旗鼓的开始推行一些有利于北民的政策，比如降低徭役赋税i，让南军去帮之前遭受战乱的北民建造房舍，开垦农田。一个多月下来，北地之民还是感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的，心中那份担忧也就渐渐消散了。

只是想起那位平津王来，依然有不少人摇头叹息，这样一位北地救星般的人物，不该就这么被遗忘。但是对于据说叛出了大梁的北伐军，却有不少人颇有微词。

说到底，无论如何，这支军队都不该叛出大梁的。

这种言论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直到这则消息传来。

二十年前，平津王帅军将蛮人逐出北地，一直杀到止歇镇，这让北地之民为止仰慕，每每说起来，都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际。

但对于那蛮人的金帐王庭，或许北地的少年人也曾幻想过，但却终究觉得有些不现实。

毕竟，那是大隋的国都，就像建康的那座皇宫一样，又岂是什么人说进去就能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