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另一位弟子开口打断他的牢骚,开口道:“苏师姐这次回来还走吗?”
苏欣孜嘴角扯了扯,但脸上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会待一段时间,但不会太久。”
说完这话,苏欣孜推开山门走了进去,两位守山门的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苏师姐跟王师兄据说是去了北原,跟北伐军在一起与蛮人厮杀,现在她自己回来,莫不是王师兄已经……”
“断然不会。”另一位弟子摆了摆手,轻叹一口气说道:“王师兄何等身手?那可是当年宗门论剑的剑魁!哪会这么容易死掉。他这次没回来,只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们还是安心做事,少说这些闲话了。”
苏欣孜进了荡剑宗后,满眼望去,都是熟悉的色彩。
那熟悉的白石街道,那曾经过或住过的房舍,曾在其上舞剑的剑场,还有那云层笼罩的四座山峰,苏欣孜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脸颊两道清流轻轻划过,一片冰凉。
她抬手擦掉脸上泪痕,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大剑坪的方向。
望山跑死马,隔云登山,也同样累死人。
行了大约半个时辰,苏欣孜耳边已经隐隐听到大剑坪上弟子练剑时的呼喝声,她加快步伐,绕过一片密林,再登上一片台阶,已经看到了那广阔的大剑坪剑场。
虽然一路行来饱经风霜,但苏欣孜毕竟是几位出挑的女孩子,相貌身材俱佳,这般俏生生的站在剑场边缘,立刻吸引了无数男弟子的目光,甚至有不少人都停了下来,瞩目凝望。
正在教剑的剑师不悦的朝这边看一眼,待看清是苏欣孜之后,脸上不悦之色立刻便不见踪影。
他大声呼喝,训斥了几位停下动作的弟子之后,走到苏欣孜身前,抱了抱拳。
“陈师兄。”苏欣孜回了一礼,抬起头来问道:“大长老可在山上?”
这位教剑的剑师名叫陈道广,念过四十,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在宗门身份极高。但王维赫同样是大长老一手教出来的,平日里跟他都以师兄弟相称,苏欣孜此时是王维赫未婚妻,叫他一声师兄,倒也不为过。
“苏师妹找师尊有事么?”陈道广温和问道。
苏欣孜点了点头。
“请随我来。”那位陈师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大剑坪居住处走去,苏欣孜紧随其后。
两人穿过剑场,在那些弟子讶异的目光下,一路朝着后山而去,待来到一处二层雅居前时,陈道广抬手扣了扣门,叫了声师尊。
没多久,那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颗满是白发的脑袋。
“什么事?”大长老一开口,满嘴都是酒气。
陈道广不以为意,轻声道:“师尊,欣孜师妹来了。”
大长老转过脸,看到苏欣孜后,眼前一亮,他飞快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四下望了望,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人影,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但随即收敛起来。
“进来吧。”他闪开身子,苏欣孜点了点头,缓步走进房间。
大长老进门之后砰的一声关死门,门外的陈道广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剑场走去。
“维赫呢?”大长老进门之后,脸上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眼里甚是有着一抹厉芒。
“发生了些事……”苏欣孜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这位有些邋遢的老人,开口道:“他或许过些日子,才会回来。我这趟来,是有件事要跟宗主禀报。”
“蛮人就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