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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尽管一绯已经言明，就算吞下了烛龙和九婴妖血，白冷择也不可能一步登仙，但白冷泽心里还是有着一丝丝期盼的。

这妖血录毕竟跟那千年前的食妖之术不同，万一自己真的能晋入那妖神境呢？

然而现实往往太残酷，当他真正炼化完九婴妖血之后，白冷泽只能接受了事实，那就是自己虽然实力更强几分，甚至已经触摸到了妖神境边缘，却终究是没能迈过去。

失落总是有的，希望却也未曾磨灭。毕竟在断妖界的那一头，还有一清妖尊！

以自己跟二白的交情，莫说一些妖血，就是要颗妖丹……这个大概只能想想了。

从那一片狼藉的凶水上游站起身来，白冷泽喘息几口气，他能感受到自己此时跟过去的不同，当初晋入妖皇境之后，他得到了新的能力，那是传承自毕方妖血的可控天下之火的本事，这与他本身就有水火罡劲有关，可是这次虽然没有晋入妖神境，却已经有了新的突破。

此时白冷泽已经有些明白烛龙所说的洞悉万物的能力，虽然还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白冷泽看向身边冷颜，可以清晰“看到”冷颜的内息流向，看向一绯，也能感受到一绯体内磅礴的妖力。或许因为烛龙是跌破境界，落入妖皇，白冷泽此时还看不穿它，但想来自己晋入妖神境，这便不再是难事。

洞察，看起来只是比起察微更加厉害一些，意义似乎不大。但接合起烛龙跟九婴千年不打交道，以及两人一直以来都偷偷做着后手布置和陷阱，便知道这能力的强悍之处。

是这洞察的力量让两人没有交手就知道对方的实力，也是这洞察的力量，让两人可以洞悉对方的弱点，早作布置，甚至也是这洞察的力量，让两人知道，自己阳寿快到极限时，对方会是自己最大的补品。

洞察，让妖神境大妖可以洞悉一切，察微知著！

烛龙毕竟是过来人，只是接触到白冷泽眼睛里的神光，已经猜测到七八分，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此时的烛龙终于不再纠结，反正这些东西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不如顺应天命。

“妖神境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无望了。”白冷泽笑了笑，但笑容中却没有多少苦涩的成分。

“大家分开行动吧。烛龙你回北域，将北域的群妖召集起来，一绯，你回咱们黎月，我留下来，召集一下这里愿意服从的妖怪。咱们断妖界外见。”

“这样真的没问题么？”一绯看了看烛龙，开口道：“我和烛龙自然没有问题，但这里的妖怪都是九婴的手下，怕是没那么好说服吧？”

“放心。”白冷泽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中却满是凛然杀机，“我修的是罗刹道，此时正是需要磨砺的时候，那些妖怪若是不想活，成全他们好了。”

这话说得杀气磅礴，冷颜听了之后，忍不住侧脸看了看白冷泽，却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男子，不过她本就是杀手出身，对于杀戮并不怎么排斥，更何况这时候要杀的还是妖。

觉察到冷颜的目光，白冷泽转脸朝她笑了笑，尽管此时他脸上依旧是布满青麟的狰狞模样，但表情中那份暖意却是丝毫不被遮掩。

“冷颜，你跟一绯先回去吧，这边危险，而且……场面不会太好看。”

这话说得委婉，冷颜却也已经听出了话中之意，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走了两步之后转过头来，“我在你那间石屋里等着你，你不回来我就把你的画都烧了。”

这自然是句玩笑话，白冷泽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

烛龙三人各自离开，白冷泽看了看四周，弯腰顺手扛起一只九婴被斩下的脑袋。沿着凶水河畔，一路朝东而去。

他双手高举九婴头颅，金色的眸子中杀机迸现，那些大妖远远看到，走忍不住注目观望。

“九婴已死！我将一统妖域，破掉断妖界，重回中原！”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