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梧桐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连名带姓,清亮的语调中裹着浓烈的怒意,“他的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重要么?!”
这一次他砍断师兄的胳膊,就算是逼不得已,又或者是蓄意为之,可他说起话来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显得那么不在乎,那么不伤感?
即便他与师兄没有多少来往,可好歹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他就没有一点替师兄难过的意思么?
之前没觉得,至多便是江梧桐吃错了药,或者被谁挑唆了来他这里寻他的不痛快,但现在曲漓反倒是觉得,来找他不痛快的人,就是她江梧桐的意思。
“江梧桐,”男人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抬手甩开她的手,“我乖乖让你欺负让你吼让你闹,不是要听你说季悟的命有多重要的。”
也许是今夜大家都过于暴躁,所以说起话来格外的冲撞。
江梧桐紧紧的咬着牙口,“我偏偏就是要说,师兄谁都伤害不得,你也不可以。”
话落,屋内一瞬间就静谧下来了。
气氛有些冷凝,男人抬起眼皮,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眸底浮现受伤之色,但只是短短的瞬间,他便收敛起来了。
“江梧桐,”他看着她的眼眸像是深冬里温热的水泼在雪地,迅速凝结成冰,没有丝毫的温度,“对我,你的心怎么会这么狠?”
女人深深闭上了眼,她的身子站的笔直,随即睁了睁眸看了他一眼,“是我错了……等你伤好了,你就离开我们,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再呆在一块,一定还会更加的乌烟瘴气。
短短六个月的历练时间,她不想弄得自己身心疲倦,也不想连累其他人。
至于师兄的问题……现在曲漓似是而非,她下不了定论。
她信他,但也不能不信大夫,还有早上她无意中听到的。
如果真是曲漓故意伤的,那她就用一辈子偿还。
如果不是曲漓故意伤的,她也会当他是亲哥哥般,好生照顾他。
再没有看他一眼,江梧桐转身就要走,男人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柔软的腰肢也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掐住,十分暴力的将她连拖带拽,摁倒在他的床榻上。
江梧桐毫无防备的摔进榻上,曲漓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侧,深幽的眸底翻涌起一股戾气,怒意压制的很勉强。
“就因为季悟的胳膊断了,你就要推开我?”
他俊脸上面无表情,但低沉的嗓音却透露出难掩的愤怒,“如果我不是为了救他才砍断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还要找我拼命,嗯?”
江梧桐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会如此扭曲,确切的说,是听到那大夫的回话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不受控。
她知道曲漓身上有伤,所以没敢下重手,但也绝对不容他胡来。
我是会找你拼命。江梧桐缓了缓情绪,“他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你不会不清楚,等他醒来,我亲自问他究竟是不是他同意你的举动,还是你直接对他动手,如果他之前并不同意……”
女人的眸底逐渐冰冷,精致清秀的面容上展现一抹决绝,“我不会放过你的,曲漓。”
空气中再度冷凝。
半晌。
男人才冷冷的笑了下。
在江梧桐心里,他没季悟重要,他知道。
但他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
知道的太清楚太明白,他会忍不住去做些什么不受控的事情。
尽管如此,在理智尚未完全崩塌之前,他还是心存了一点侥幸,“你要怎么处置我?”
江湖人的规矩,是一报还一报,她看着他,目光已经冷淡下来了,“我会砍掉你的胳膊,给师兄赔罪。”
男人怒极反笑,凉薄的唇角牵起,幽深漆黑的眼眸弯成月牙形,嗓音讥诮,“师姐真是大公无私。”
江梧桐的心一抽,双手凝力就要将他推开下榻,“放开我,我要回去照顾师……啊。”
话未落下,女人身上的衣服猛地被人撕,扯开,江梧桐脑海里轰的一下,空白一片,等身上传来一丝凉意,她才反应过来,刚要说话,就被压在身上的男人低头堵住了唇,
男人吻的凶,吻的重,手上的动作也不温柔,撕,扯着她的贴身衣物,江梧桐有些慌乱,挣扎着要推开他起身。
她的双手被男人死死的扣住,力道极大,疼的她直抽抽,抓住机会就怒骂他。
“曲漓,你混蛋,放开唔――”
男人没有理她,吻一路向下,一开始江梧桐不敢凝力。
是因为忌讳男人身上的伤,但当曲漓差不多脱,完了她的衣衫,连最……都被扯下来了,她这才不管不顾的抬脚踹他,“曲漓,曲漓你疯了是不是,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
话到一半,身,下猛地一疼,女人的脸色瞬间发白起来,漆黑的瞳仁蓦地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