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不对,看法本来就是见仁见智。我认为郑庄公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对他的弟弟是故意放纵,致使共叔段最后敢于谋反。而跟武姜的和解,也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孝的名声。武姜因为生郑庄公的时候难产而厌恶他,和共叔段共谋要杀死他,他怎么可能原谅这样的母亲?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一个帝王的心机。”
林骁撇了撇嘴,这跟他的先生讲得可完全不一样啊!他求救地看向林勋,希望他给出个公平的评判,只听林勋说:“你可知道,你婶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把儒家十三经都给读熟了?”
十岁就读完了十三经!这下林骁看绮罗的目光已经跟看怪物没什么两样了。
林勋把林珊放在地上,让林骁带她去玩。等两个孩子走远了,林勋把绮罗搂到怀里,又好气又好笑:“谁教你那么解读《左传》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绮罗奇怪地反问。
林勋笑道:“也不能说不对,只不过小孩子不能这么教。”
绮罗挣开他的怀抱,颇有些不服气地说:“大公子已经十岁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你不能为了保护他,就让那些教书先生刻意美化史书上的人物。难道你小时候,青莲居士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勋微微怔住,倒没想到她忽然提起青莲居士来:“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昨日去了竹里馆,苏师兄告诉我的。我说你怎么能随便就考个探花郎出来!天下第一名士做你师父,不考状元都说不过去。”
林勋一笑,揽着绮罗往她的住处走,又问了早上去嘉康那里请安的事,绮罗就把要管理内需处跟林勋说了。林勋也没想到嘉康会这么快做决定,说道:“你去管内需处,还有时间画画?我去跟母亲说一声,管家的事情缓两年再说。”更何况,罗氏管家一直也不错。
绮罗连忙拉住林勋:“用半日管一管,下午还是有时间的。而且母亲吩咐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应了,你现在再去推掉,母亲该生气了。”
见她这么说,林勋也没有再坚持。他总想着让她在侯府里也自由些,虽然难免受着婆母的管束,至少别在他这里拘着,就想好好宠着她。他知道绮罗很小就学着管家了,管得还有模有样的,一个内需处应该还难不倒她。他也是前几年去了应天府才知道,这个丫头居然这般了得,小小年纪,书读得都不比男孩儿差。难怪陆云昭看重她,有这样的心气,便胜一般女子许多。今天听了她对左传的见解,他倒是越发稀罕她了。
“对了,昨日忘了问你,六皇子遇刺的案子,真的没事了吗?到底是谁要诬陷你?”绮罗直觉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了结。
“还没有结束。崔护又要了我几个近卫去调查,也许会用刑,也许有人会就此事大做文章,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能应付。”林勋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语气特意放缓了说。
绮罗当然相信他的能力,前世三十刚出头,就已经是同知枢密院事,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坐不到的高位,更别提他只是武将出身,前无古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院子里,午饭早就已经备好,宁溪看到他们回来,连忙吩咐丫环们上菜。
吃过饭,便是午休的时间。宁溪关上里间的格子门,特意让丫环都退到外间的门外。绮罗又被林勋压在床上,吻得乱了心智,什么时候被脱光了上衣都不知道,只是抱着他埋在胸前的头,忘情地沉溺在他的气息里。
等林勋心满意足了,把绮罗重新抱在怀里的时候,绮罗恨得咬他的脖子:“林勋,你到底跟几个女人做过这种事!”这样的技术,说不是身经百战,都没有人会相信!
林勋失笑,低头细密地碾着她的嘴唇:“夫人可还满意?”从前他对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军营里的军妓主动过来投怀送抱的也不少,有的甚至赤-裸-裸地直接跪在他的两腿之间,用舌头舔着嘴唇,百般魅惑,但最后都被他丢出去了。只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男女之间的事,他见太多了。少年时候,作为侯府未来的主人,肩负开枝散叶的责任,自然也是有专人教的。
“侯爷,夫人。”宁溪在门外小声地叫道。
林勋问道:“何事?”
“坤叔说他有急事找您。”
作者有话要说:宁溪跟玉簪真是苦命的下人啊,每次都要在主人亲热的时候来当炮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