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这些事你可就别乱想了,也别和别的人说了了。”周琳琅摇摇头,这些话,她是半点没有放心上去,“婶,你想啊,我娘要是真的是贵人家女儿,出门能不是丫环下人扎堆的跟着?能被人卖了?要真能,就说明,我娘说不定也有个和婶你那样的哥哥嫂嫂,我娘念着哥哥,说不定是因为恨他,而不是爱他呢?况且,这都过去二十年了,物是人非,谁能肯定当年的贵人现在不会是街边的乞丐或者是山上的黄土一杯?”
罗氏的神情一震,目光呆滞了些许,念了句,“好像也有点道理,哎,婶不瞒着你,打你娘走了以后,看你过的那么苦,婶每一天都在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你娘那个哥哥就把你找到带你回去享福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也是,听说越是大户人家院子里那些肮脏事越是多的数不清。只是可惜了你娘,像仙女一样的人,又识文断字,张口能吟诗作对,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婶心里替她难过。”
安慰了罗氏一番,等罗氏回过神来,一看日头,担心家里没人会被发现,又匆匆的赶了回去,至于她揣在肚子里偷偷带来的红薯和玉米,她怎么也不肯带回去,非说万一杨承郎不是个好相处的,周琳琅也能不挨饿好些天。
等人一走,阿杨便一步步的从角落走了过来,停在了周琳琅的跟前,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撅着嘴,很是不高兴。
“怎么了阿杨?”周琳琅不解,刚才摔了都不哭,这会儿却像个小可怜虫一样。
“新婶婶,叔叔是个好人!”阿杨一开口,便一抽一抽的啜泣着,“叔叔很好,他不会不给新婶婶吃的,也不会欺负新婶婶。”
周琳琅了然,原来阿杨是听到了罗氏的话以为她误会杨承郎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了,而杨承郎在阿杨的心里,绝对是一种精神的象征,即便他才三岁,也不允许任何人说杨承郎的坏话。
“我信,这个家里住的都是好人!”周琳琅摸了摸阿杨的小脑袋柔声的安抚着,“阿杨的叔叔就更是好人。”
听到周琳琅的这番话,阿杨才破涕为笑。
杨承郎是到了太阳快要落山才回到家里的,一进院子,就能看到厨房的烟囱朝着半空中燃着徐徐青烟,显然,是有人在厨房做饭。
他的脚步停在自己的家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作为一个单身汉,还是一个常年独居的男人,在他回家亲自动手前,这个家十多年未曾燃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