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也明白,那只兔子这个时候肯定是关在杂物间里。
“我去找村长来评理,让村长帮忙一起搜搜你们家,也不搜别的地方,就那杂物间好了,要是搜到了我们家的兔子,那就一定是你偷的我们家少掉的所有东西,况且,还有壮壮奶奶这个证人作证亲眼看见了,你就抵赖不掉,这五只鸡鸭被拔了翅膀的毛,怕是活不了了,多少钱,你就照价赔给我们,兔子我带回去,绿豆就按照十斤还来!”杨承郎说完就转身要出门去找村长了。
那阿杏婶子当下就尖叫了起来,“就算有兔子就是你们家的了?全周家村,就你们家许有兔子?”
“整个周家村,的确没有说只允许我家有兔子,但是,目前为止,却又只有我家有养兔子,我家今天不见的兔子,身上的毛是灰色的,额头上带着一点点白色的毛,该不会,你家允许出现的兔子和我家的兔子长的一模一样吧?”周琳琅冷笑,“你可别把我们当做傻子骗啊,话不多说,我这就去找村长,偷东西这是犯了律法的事,反正我和你家没交情,没必要看在同村的面子上给你机会,到时候,证据确凿了,直接让董大人派人抓了你关进县牢就是了!”
阿杏婶子一下子就吓的快尿了,一个人在那抖啊抖的。
白天偷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就这么点东西,杨家那么有钱还会计较,也没有想到,偷点邻居家的东西就犯法,要坐牢。
几秒后,阿杏婶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怎么不好好收拾杨家这群混蛋啊!他们家这么有钱,顿顿吃肉,餐餐白米饭,我就拿她家一点东西怎么了?他们家那么有钱,缺这点钱吗?还心狠手辣的要将我送到县牢里关起来!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啊,家里一穷二白的,就想为家里多弄点东西日子才能过好点,我拿她家点东西怎么了?她家有钱,就不差这点东西,我这还不对了?”
阿杏婶子这一哭嚎,四个人直接傻眼了。
周琳琅更是恨不得捏一团土塞进那张大嘴巴里!
这还真是她穷她有她理,杨家有钱就应该被偷了!
“我说阿杏,做人得讲道理,偷东西就是不对,别管你多穷,杨家多有钱,偷东西就是贼!”壮壮爷爷呵斥道,“你这话,上哪里说都不占理!”
“我家穷,我家日子不好过,难道还错了?”阿杏婶子哭的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别提多丑了。
周琳琅心里当时就一句话,阿杏婶子的夫君打她还是轻了少了,这种女人,真的是八字带着欠打的命。
“照着你的话来说,穷就是做所有事情的理由了?说起来,我杨家也不富有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偷镇上最有钱人家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去县城里员外家偷一点东西回来让我家日子再好过一点?杨家当初最穷的时候,没田没地,靠着夫君打猎一点点积攒家底,那时候,夫君穷,是不是也可以三天两头来你家偷点米回去吃?反正,穷做什么就都有理嘛!”
周琳琅可不会说好听话,字字句句里,都是讥讽,半点不留情面。
“我今天就告诉你了,我周琳琅最不怕泼皮无赖,你拿这找一哭二闹三上吊对我杨家没用,到了县太爷面前,你这个贼,就是犯法,不管你穷还是富有,贼就是犯了法要关大牢挨板子!”周琳琅真心没准备对阿杏婶子客气了,这是不讲理的人,也是做事过分的人。
壮壮爷爷一听,周琳琅要把阿杏婶子送到县牢里去当下就急了,连忙劝道,“阿杏,你还不赶紧把该赔的都赔了,该还的还了,说声对不起,让杨承郎两口子饶你一次,难不成,你真的想蹲大牢挨板子吗?”
“我……我……”阿杏婶子哭声直接僵在了喉咙里了,“我没钱~大不了,兔子还了,鸡鸭还了,绿豆还了,这事就算了!”
“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这么小的鸡鸭你把人家翅膀的毛都拔了,一个个翅膀都流了血带着伤,现在奄奄一息的,你就这样还给人家?人家是蠢啊能答应?”壮壮奶奶道,“我都不许杨家答应,免得以后,人人都这样欺负人!”
“我这不是没钱嘛,而是杨家又不差这几十文钱!”阿杏婶子争辩道,“那天县太爷还给杨家送了三百两银票不是?”
“你有钱没钱关我杨家什么事?我杨家有多少钱又管你什么事?”周琳琅已经是懒得搭理了,“看在壮壮爷爷奶奶的面子上,我才答应不报官的,要不然,你以为赔了钱就能了事,我杨家不缺钱,我要是生气了那几十文钱我就算不要,就把你送官府去我也高兴!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明一早,你要是没把钱送来,或者去春花婆子那再抓三只小鸡和两只小鸭来,我就直接去报官了!”
“还有,把关在杂物间的兔子还回来,十斤绿豆也一并还回来。”杨承郎补充道。
“哪里有十斤,最多七八斤。”阿杏婶子一口咬定,“就只有七八斤。”
“哎呦喂!我说阿杏啊,绿豆不值钱,就算是多给人家两斤你有啥亏的?还不是你先做的这些错事!”壮壮爷爷被阿杏这德行弄的是无奈的直摇头,也懒得多说了,直接喊了壮壮奶奶就走了。
周琳琅也懒得和杨承郎多呆,拿了属于自家的东西也回了杨家。
进了门,邱氏几个都紧张的围了过来,询问着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刚才在院子里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哭,啊扬说是偷东西的那个人的声音,怎么回事?莫不是动了手吧?”
“放心吧,没动手,就那人的德行,耍赖坐地上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呢,我没理会她,能拿得回来的都拿回来的,拿不回来的让她赔钱,明早没把钱赔来我就报官抓她!”周琳琅嗤了声,“虽然是邻居,但是,我们家和她家很早就不走动了,早就撕破脸没来往了,她倒是还好意思上我们家偷东西!”
“报官?这不太好吧?”邱氏劝了周琳琅一句,“虽说是不来往了,但是,也是一个村里的乡亲,报官是不是太严重了?”
“严重?铁树娘,你是不知道她这人多过分多歹毒!”周琳琅可不觉得自己做事过分,如果这换成别人家偷了她家点东西,她会念几分同村情,可这阿杏婶子,周琳琅只有厌恶,但是生不出半点情分来,“她曾经诬陷我,毁我清誉,想要让夫君休了我,这种人,给她同情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邱氏不说话了,因为,毁人清誉,特别是妇人姑娘家,这是一件特别阴毒缺德的事情,也难怪周琳琅要这般的厌恶对方了。
周琳琅见邱氏不再问了,就知道,她心里也知道阿杏婶子是什么样的人了,也不会觉得自己自己做事过分。
有时候,有些情分,真的会像一把枷锁一样死死的压着一些人,然后,就会让另外一些人肆无忌惮的挥霍利用这样的情分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既然是枷锁,挣脱了丢掉就是,谁还要那么笨的一直背负下去?
周琳琅知道,很多人听到她为了点小事就要报官会觉得她周琳琅做人过分小心眼了一些,但是,那些会这么想的人,都不是体会过周琳琅所受到的不公待遇的人。
“我们进堂屋去吧。”周琳琅招呼了邱氏一声,道,“我得和铁树的爹说说做活的事情。”
邱氏恩了一声,便跟着进去了,铁树和阿杨壮壮两人在阿杨的房间,有两个大点的孩子看着,她也放心。
李长命一听是要说做活的事情,顿时就认真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杨承郎,等着杨承郎开口。
杨承郎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朝着李长命指了指周琳琅,解释道,“你让我媳妇跟你说,是她要的东西。”
李长命这才朝着周琳琅看去,就看到周琳琅正在埋头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
过了快有十分钟了,周琳琅才放下笔,将画递给了李长命,“我想做一个这样的模具,用上好的木料,要有足够的硬度但是又要足够的薄,能透光,能做的了吗?”
李长命定睛一眼看了下,吓了一跳,“这是孩子?巴掌大的孩子的模具?”
“对啊!能做的了吗?眼睛鼻子四肢都要雕刻的清清楚楚,并且模具要打磨的光滑,不能有半点起刺,里外都是,所以,这个看似就巴掌大的模具,但是却是一个很精细的活,我说这考验手艺功夫,是半点没有糊弄你吧?这样的东西,大约要一千个。”周琳琅竖起了一个拇指,“你还有挺长的时间准备。”
话到此,不知道大家可是猜到了周琳琅的用意?
她突发奇想租下周全贵家的梨树林为的就是种人参果!
人参果,形似孩子,在梨子长到一定大小的时候,用模具套住,控制梨子朝着模具的形状长,等梨子成熟了,结果的形状,自然就是模具的形状。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塑料这个东西,所以,周琳琅才想用着木头料子做模具试一试,只要材料够薄够透光透气又能保持她需要的硬度,那么,也不是问题。
人参果这东西,一旦问世,在这个稍微落后的年代里,一定能掀起一定的关注,周琳琅也不准备一次性做多,一千个,足够了,就所谓,物以稀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