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吓了一大跳,赶紧期期艾艾的站了起来。
唐定国往前凑了凑:“母亲暂且忍忍,便是想沐浴,也得等病好了之后……”
安宁瞪了唐定国一眼前:“你们这一个个的,难道还想管起老娘来不成,我告诉你们,如今且都得听你老娘的,若是再推三阻四的,小心我的拐柱不留情面。”
唐定国吓的鹌鹑扎着翅一样:“若是别的,儿子必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如今……”
安宁没个好声气:“我是泡澡吗,我是要泡药浴,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碰到一个道士,那个道士给了我一个药浴的方子,说是常泡能强身健体,我原一直都没试过,也是昨儿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就想试试,总归我身体就是这样了,若是不试,且也不过几个月的事,试一试许还能多活几年。”
原来是这样。
唐定国大松一口气。
他都认为安宁还是心存死志,想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干干净净的死呢。
却原来是要泡药浴。
“那,那母亲也好好保重一些。”
唐定国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带着唐保国出去了。
等他俩走后,安宁就让粗使丫头准备了热汤开始药浴。
当她扶着丫头的手踏进浴桶里的时候,便烫的浑身一机灵,坐下来没一会儿,药劲就渗进身体里,特别粗暴的改善着她这具年迈的身体。
安宁全身经脉便像是被扯断了一般,疼的几乎昏过去。
全身上下的肉和骨头都像是被扯开再愈合然后一再扯开,这种疼痛比凌迟都要难受。
安宁咬牙坚持。
这种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是痛到肝肠寸断,痛到几乎每一秒都想要死过去的感受她经历过不只一次,如今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她一声都没哼,愣是泡了半个来时辰。
等从浴桶里出来,安宁便宛若新生一般。
之后连着七天,安宁每天都在泡药浴。
虽然安宁说过不用晨昏定省了,可唐定国兄弟生怕安宁出个意外,每天还是会跑来看看她。
当他们发现安宁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脸色也越来越红润,精神头更是十足的时候,放心的同时,开始琢磨这药方还真是管用,只泡了那么几天药浴竟然就让一个人显的年轻了那么多,而且身体也变的强健了。
唐定国兄弟如今人到中年,有时候也感觉力不从心,就想着是不是也得泡泡啊。
七天时间一过,唐定国就求了安宁,他也想试试那个什么药浴。
正好安宁边还剩了一些药,她见唐定国和唐保国都很意动,就答应给他们配药。
药配好后,安宁又教他们怎么熬药,怎么泡药浴。
那兄弟俩高高兴兴的拿着药回去。
然后,晚上的时候,安宁就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惨叫声。
第二天,唐定国和唐保国再来的时候,明显的精气神就有些不足。
唐定国厚着脸皮陪着笑脸问安宁:“母亲,您泡药浴的时候也是那么疼吗?”
安宁一看这兄弟俩就知道他们昨天晚上肯定没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没出息的东西。”
安宁骂了一句:“连我这个老妇人都不及。”
唐保国呵呵笑了两声:“母亲,有没有那种不痛的药?”
安宁一巴掌就呼了过去:“别贪心不足,你以为让你身体变好的药就那么好弄,以为是谁都能经受得住?若是吃不得苦,受不得痛,如何还想强身健体。”
“只是,儿子实在受不得,那太痛了。”
唐定国脸色微红,有点臊得慌:“实在没想到那样痛,更没想到母亲这样厉害,比凌迟还要痛您都能忍得住。”
“当年我上战场的时候也曾受伤无数,哪一回不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你父亲更是,当年肚子都给扎破了,他硬是勒了勒继续打下去,这才给你们挣出这座侯府来,到如今你们兄弟竟连一点苦都受不得,让我如何能放得下心啊。”
安宁长叹了一声:“你们都受不住,你们的儿子更是不行,可叹一个好好的方子咱们家竟是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