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时迁听到这里,却是头痛不已,若是外人霸占烈属家产,哪倒还好说,可现在却是宋雄的妹妹,联合亲戚把这张氏赶了出来,这种家庭矛盾,旁人就有些难以决断了。
尤其这张氏是丧夫再嫁,嫁过来短短半年宋雄便又一命呜呼——时迁想想都觉得她命中克夫,那宋雄的妹妹肯定也会拿此当做借口,只这一条,张氏怕就占不到上风。
于是他支吾半响,只得拖延道:“宋雄毕竟也是红巾军的元老之一,这等事怕不是我能做主的,不如这样,我下午与林县尉提上一提,再请林夫人转告庞姨娘,再请她来评断此事——你看如何?”
那张氏闻言把嘴一扁,明显有些不乐意,却又不敢明言反对,最后只闷声嘟囔道:“怎么说奴也是明媒正娶的,即便不能全得,起码也该分上一些遗产吧?”
说着,她又道:“都头,如今奴家身无分文,又无落脚之处,怕是只能在府上叨扰几日了。”
说着,再次盈盈下拜,似有意似无意的,将胸口那一片白腻对准了时迁。
不过这一次时迁可没把眼球‘砸’进沟里,而是慌忙转头,对刘氏道:“娘子,你快去支十……不、支二十贯与这宋家娘子,让她到客栈先住上几日,等庞姨娘哪里有了决断,再做安排!”
开玩笑呢!
若是普通的女子,住上几日倒也罢了,这一年克死两个丈夫的主儿,谁敢留她在家中过夜?
好说歹说,又是送衣服又是给钱的,总算把这张氏给打发走了。
时迁抹了把冷汗,径自坐到了床头,嘴里叮嘱道:“以后若是这女人再来,你千万提前通知我一声,免得招惹一身晦气!”
顿了顿,他又交代道:“对了,再过七八日少爷便要满月了,你莫忘了准备一份厚礼,如今只有俺是从京中回来的,夫人心里惦念着佛爷,等做完了月子,说不定会召咱们过去细问京中的情形,你到时候可别失了礼数!”
他说完之后,却久久没听到刘氏回应,抬头一瞧,却见刘氏竟一脸委屈的落起泪来。
“你这是怎得了?”
时迁莫名其妙道:“怎么平白无故哭起来了?!”
刘氏别扭的背过身去,半响才抽噎道:“奴与那张氏是一样的出身,老爷嫌她晦气,想来心中对奴家也颇有芥蒂,既如此,还请老爷休了奴家,另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女人果然麻烦,随口一句话竟还惹得她感怀身世起来了。
时迁忙上前将她揽在怀里,甜言蜜语的哄了半天,这才让她破涕为笑。
可经她这一闹,时迁心底倒还真有些忐忑起来——自家娘子与那张氏原本是妯娌,又一起死了男人,不会真的都是克夫命吧?
不行,
等回汴梁之后,一定要让佛爷做法驱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