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谨记母亲教诲。”雷衡心中欣喜非常,瞧母亲这语气,劝服父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洛阳了。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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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果然有衙役前来传讯,父亲招自己前往县衙叙话。雷衡暗自赞道,母亲的办事效率没得说,立即决定只身前往。
一进县衙后堂,就见雷肃仰靠在凳上,脸上满布乌云,似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难道是恼怒自己串通母亲,逼迫他同意自己洛阳之行?
尽管心中如此猜想,雷衡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淡淡的冲雷肃拱手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
“来了?坐!”
雷衡小心的落座。
“这是子纲(张纮表字)托人传回的书信,你先看看吧……”
“师傅写来的书信?”雷衡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开始浏览。
“处道(雷肃表字)兄……韩师病重,恐不久于人世,弟日夜忧惧,恐不能归临(江)……惟盼朝夕至洛(阳),伺候恩师面前……”
韩师?曾听父亲提起,他和张纮年轻时游学京都,曾跟博士韩宗学习易经和欧阳尚书,难道就是这个博士韩宗?他可算得上两人的启蒙恩师了,难怪会有如此反应。
而自己又拜师张纮,正是韩宗的再传弟子,徒子徒孙,于情于理也该前去拜望。
想到这儿,雷衡开始小心的思索着措辞,良久才近前小声的说出来。
“先贤有言,天地君父师。疾学在于尊师,且事师之犹事父也。何况,父、师皆受教于韩,恩义更非寻常。今韩公危亡,衡岂能不侍奉于前?”雷衡伏地叩拜,“儿愿星夜奔赴洛阳,于旁朝夕侍奉,以报授业之恩。求父亲允准!”
雷肃仰面闭目不搭话,雷衡低头抢地不起身。
父子间就这么僵持着。
良久,雷肃才叹了口气,道:“如此,我辞官携你同去!”
什么?
雷衡听得惊讶万分,雷家好不容易谋得县令之位,父亲竟然为了“奔丧”而辞官!
这怎么可以?
县令秩俸虽只是千石小官,却是一县之主,自己还想着他日凭借父子关系谋取临江钱粮兵役,难道这打算就要泡汤了么?
再者,若是雷肃同赴洛阳,则沿途诸事必受管制。即便入了洛阳,怕是真的只能“侍奉一旁”了。自己的求官计划肯定没戏……
雷衡赶紧劝阻。
“师傅曾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又曰‘处其位而不履其事,则乱也。’今巴郡上不正,下参差,文婪武嬉,正需父亲于此为民做主。若因私挂印而去,恐负韩公教义。父子一体,衡愿代父一行。”
“父子一体?”雷肃沉默许久,冲雷衡摆摆手,“为父再想想,你且先回别院。”
……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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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县尊大人怎么说?”雷衡方回别院,隋胜就迫不及待的迎上来询问。
雷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让我等消息。”
一听雷衡这话,隋胜的情绪明显的低沉下去。
雷衡见状颇为纳闷,忍不住询问道:“在这儿已是衣食无忧,怎么也那么想去洛阳。”
“主公待属下恩深义重,胜岂能耽于安乐。”隋胜慷慨直言,又道:“临江虽好,不过一县之地,焉能承载主公鸿鹄之志,亦不足以令属下拜将封侯。”
是啊!连隋胜都有如此雄心壮志,自己难道就甘心做一个“县二代”么?
罢了,罢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辞而别”又何妨,只要自己安排妥当,料也不会多遭诘难。
“隋胜!”
“属下在!”
“命你筹备妥当,后日卯时二刻准时出发。”
“诺!”隋胜兴冲冲的应道,随后扭头便急匆匆的出了院门。
雷衡禁不住又是一阵苦笑。别院众人还有行装诸事自然由隋胜打点,至于严舒那儿,只有自己亲自登门了,希望她能理解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