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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母亲果然来叫他了。
他第一次……他无法说那是怎么样的感觉,总之就像多年分开的母亲突然间见到了。
这里的时间果真奇怪,何苦还带着回忆。
“天儿,你也该醒了。”母亲看着装着趴着睡觉的白明天道,“昨日是我亏待了你,对你说了不该说的。但梁先生也是好意,说只收着一篮子菜,你便可以去读书了。”
白明天很想早点起来说我马上就去读书,可这是不是太唐突了?
“我这……我起了……”他不愿多事,说读书就去读书,想那么多干嘛?
他还是惊愕,自己一开始都没意识到身着的变化,直到扭头,眼睛看到母亲。
母亲是个贤惠的女人,这是他当前的判断。只见她一身青灰布衣,浓密的黑头发上盘踞在上有个朴素的银簪子,给白明天看来像是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女人,穿着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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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做饭。
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了。白明天知道,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是属于比较积极的那种,先到前院边上的厨房加柴房里看着炉灶里的火,这时候母亲就要煮粥了。
粥,无非就是白粥,但米放多了,也黏黏糊糊的,上面甚至能起一层胶状物。
白明天这才想:看来,家里也并不是很穷。
母亲用东西在锅里沿着边缘渐进拌了一下,又用木头盖子盖在上面。
他这次也没有想什么,等母亲出去的时候,他十分出神的注视着眼前的火,小手又别扭的去拿一根根干细的柴,就这样扔进去,再用一根长长的有把手的顶部跟弹弓一样两面弯曲的生锈铁棍轻轻的往里戳。
这铁棍把手,就像菜刀把手一样,而且显得腐朽了,从下已有开裂的痕迹,有点搁手了。
火就那样,在这没有什么光亮的伙房深处把他的小脸照得一晃一晃的。
母亲过来了,她手里拿着几颗刚洗干净的青菜,分放在剁菜板子上的两个大碗里。
她把黏糊的粥撺起来,放在青菜铺着的旧大碗里,于是便成了。
“等凉了点吃吧。”母亲道。
“我会去读书的。”他淡淡说。
他用两只手轻轻碰着碗来,有些热,并没拿起,闻着味,浓淳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