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秦方宗偷偷的,朝她看了过去,火光下,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孔被照的生生发亮,却冷冷清清地,依旧那么熟悉,秦方宗转念一想,她还是她,外表如此冷漠,其实内心善良,理性懂医术又温柔,心愿是悬壶济世,哪里有皇后娘娘的娇贵和大架子?是的,这里哪里有什么尊贵的皇后娘娘?这里只有普通的,想要亲劳救治难民的漪漪,他怎么会这么糊涂,相处了那么久,因为一个身份而嫌隙了她!
不管怎样,只要她还是充满侠义与柔情的漪漪,就是他的漪漪!虽然,娶不了她,但能在她还在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她陪伴她,他就足够了!
“漪漪,我没有这样的想法!”秦方宗呼了一口热气,终于还是受不了寒冷,走了进去,撇撇嘴说道。
程无漪瞥了一眼柴火,口气略带斥责地说道:“那还不把柴拿过来,都快烧完了,等下火熄了,村民的身体便又不好受了。”
“哦!”秦方宗见她面色不改,依旧冷淡着,沮丧地应了一声,便将扔在一旁的干柴给一一捡了起来,放到火堆旁边。
程无漪见他如此乖巧,便放下医书,给他倒了一杯热开水暖暖身子,说道:“暖暖身子,要守着,再去收着罢。”
秦方宗见她亲自到了热水递过来,便欣喜地接过,心知她定是在赌气,便急急地说道:“不了不了,还是庙里暖和。漪漪你就先睡吧,现在都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再来闹事了,明天你还要给村民们治病,别太过劳累,今晚村民就给我照看好了。”
程无漪看了他一眼,没有答应。说是这么说,可他明天还得骑马冒着一趟风雪去城里取药,堂堂的郡守之子,从小又衣食富有,没吃过苦头,这两日来,也实在难为他了。
不过一提到闹事,程无漪心里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今天突兀地跑过来要邵村的官兵,不解地看向秦方宗,问道:“雁门城的防守以及民态一向都是郡守在管制的,怎么白天那些官兵自称,不是听从了郡守的命令,还与你抗衡了起来?”
说到这里,程无漪明显看到了秦方宗怔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烦恼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边城并不是我爹一个人说的算,他去年自染上了风寒,身体就时时变差,每次在家中养病,城里的一切大小事务,就暂由其他的大人在代理处置,那人,刚好是我爹发生过不愉快的大人,经常与我爹唱反调,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说起来,他的管制还略低一等,但在雁门城里的百姓心里的地位极高。”
谈到郡守生病数日,秦方宗垂下眉目,将干柴有气无力地扔到了火堆中,又接着说道:“我爹想把权夺回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行的,就怕到时候不等夺回来又病倒了,我不想让你走,也是想让你替我爹看看,治好了这病,别看他现在神采奕奕,可说不定哪日就又复发了。”
程无漪静静地听着,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深深的低落,心里很清楚,他是一个有孝心的人,便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医术,开口安慰道:“如此,你便放心吧,等安顿好村子和村民,我便与你一起回去,替郡守医治。”
秦方宗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意外和惊喜,“漪漪,当初医馆被封的事情,实属是我爹不对,现在,你真的愿意为我爹治病?”
“医馆的事,纯属误会,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况且眼下的銮年村,以及雁门城里的百姓,还需要郡守的守护。你且放心罢,我说到做到。那位临时代理郡守位置的大人,随意下令放火烧村,实在是罔顾人命,由着这样的人打理城池,我不放心,答应你医好郡守,也是为百姓着想。”程无漪淡淡地解释着。
秦方宗听见程无漪那一番独白,开心的点了点头,“我自是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