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下瞟了一眼又说道“正是什么事都可以提前安排好了,却独独军权!难啊!就连九门提督,把持九座城门一关,凭再多手段,也翻不了天去!九门提督可是老三的舅族外家,水泼不进,根本无法撼动。”
左长史崔护也忙道“不成,不成。王爷,起事仍需准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需先借故把昌平大营总兵肖永昌换掉,委一个我们信得过的人。”
上首之人显然也知道直取断无可能,只得道“杨铭时、高季文二人虽然才干卓越,但二人宿来不睦,倒是可以利用一二,终归与我们没有坏处。如此其余诸般布置便只好依计行事了,一切行事以助力春狩夺城为任。”
杨铭时、高季文二人都是人老成精的,又是老成持重,久经官场之人,行事更加谨慎,怎肯落得晚节不保,是以很难左右,只能姑且试之。
右长史裴若也看上上首之人,附和道“很对。另,昌平大营一定要拿到我们手中,至少也要让那里守着中立,我们才能得手。王爷的门人中有个叫刘春山的就在昌平当参将,找个理由把他换上方可。”
五爷也庄重地说道“对,就这样办!无论昌平的事情进行得如何,我们这次也一定要干起来。见事而疑,胸无定见,是干不成大事的。老三猜忌苛刻,排除异己,一旦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那一天,就是悔断了肠子也晚了!是时候要当即立断了啊!”
一直未曾开口的老道,此时也诡谲地一笑道“永平府料理的差不多了,可就近策应。这个名册乃是入套之人的名册,可策应为我所用,用好了更有出奇不易之效。愿祝王爷一臂之力。”
此五爷正是忠静亲王宋静琰,宋静琰接过名册,并未查阅,直接收入怀中。才又缓缓道“我已探之海外番邦火器甚异,效用奇佳,现已有快船远赴东洋,两月可归,若能得此物相助,方才能如虎添翼。”
敦郡王宋静奇立时来了精神,忙道“莫非比我手上珍藏的火铳还要厉害?五哥,这可要由我先行试用。”
忠静亲王宋静琰并不理会他,继续道“此事仍须谨慎,万不可泄露行径,否则可就是万劫不复了。至于老三新政据亩计税,这事可不仅仅是逆了个别士人,此法推行,影响的可不止是只一州一县的土绅豪族。老三终归还是太急切了些,若是再能因此新法闹出些乱子来,那那可就有老三劳神的了!”
“哼,他以前就是满嘴的仁义道德,这才哄的父皇将大位传位于他,什么‘民为重’,现在连下面的士绅都敢动,既然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要能承担这个后果。”宋静奇万分鄙夷的嘲讽。
左长史崔护眉峰微皱,“此事已动用我们在山西、河南两省势力,介入阻扰,一定不能令此法推行下去,我们在南边的收益可多出于此,江浙可多是千顷良田的属官。下官以为,当派员前往跟进督促,此事不容有失。”
崔护负责王府的财权,下面的金银多经由其过手,对于王府的经营所需的庞大数额自然知之甚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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