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趋,显然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
只是,那龙椅上的人神色怪异,定亲王和五皇子又忽然退席,燕王爷和他身边的女人冷冷淡淡谁也不理,那个魏国公主本是想说什么,此时却也不说了。
这境况,让其他人都倍感压力,一时间这殿中竟安静得恍若无人,针落可闻。
赵梓萱垂了眸,盯着自己被瓷片割伤的手心,没有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身边的赵婉嫣感觉到那一瞬间她周身涌上的阴寒之气。
目光轻闪,赵婉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和赵梓萱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以前她也为了生存讨好过赵梓萱,可她内心,其实一直是看不起赵梓萱的。
特别是在赵国立国之后,她的姨娘成了丽妃,而赵梓萱的生母却早就没了,赵慕苏又常年在外,赵慕云不成气候,对于没有什么依仗的赵梓萱她早就不愿意再刻意讨好,甚至常常以欺压她为乐,而她也从不会反抗。
直到有一次,她遇到赵梓萱的近身宫女,不小心见到那宫女身上的伤,才发觉赵梓萱并非她表现出的那么懦弱无害。
可也因此,她更讨厌赵梓萱,觉得她虚伪不堪,当人一面背人一面,内里其实就是个毒妇罢了。
但今日赵婉嫣却忽然觉得,赵梓萱不止是虚伪,她似乎还有着另外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股子凉意忽的从脚底窜上了头顶,赵婉嫣莫名有些不安,再加上此时殿中的低气压,让她觉得有些不能呼吸了。
手心紧了紧,她忍不住也想要起身告退,只想快些逃出这让她窒息的地方。
只是,她刚一动,手臂就被人紧紧的抓住了。
“七姐姐想去哪里?”
阴森森的语气,拂在她耳边又低又凉的声音,和着说话时的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肌肤,让赵婉嫣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赵梓萱几乎是贴在了她的耳边说话,赵婉嫣有些僵硬的将头移开了几分,看向赵梓萱,却觉得眼前的人极度陌生。
她眼中的阴冷如同蛇信,目光所及之处都让她感觉如同被蛇信缓缓舔过,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此时才认识到,赵梓萱不是毒妇,她根本就是一条毒蛇。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来。
“呵……莫不是七姐姐也喝多了?”
赵梓萱凉凉一笑,目光从她身上滑向斜对面还气氛僵持的几人,在看到燕殇和夕月时阴冷的眼底绽出黑色的火花。
再次贴近赵婉嫣的耳,她讥笑着道:“七姐姐不是一直想寻个如意郎君吗?不如妹妹帮帮你如何?”
赵婉嫣双眼霍然大睁,她可不认为赵梓萱会有什么好心,那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喉间有些干涩,赵婉嫣不断的咽着口水,想骂她,却发不出声音。
想像平日那样将她狠狠的推开,再赏她一个耳光,可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浑身无力起来?
眼底渐渐的聚起不可置信的光,赵婉嫣看了看自己身前的玉杯,一颗心终于跌到了暗沉沉的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