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带着大队人马扑向县城的时候,心中也忐忑不安,生怕县里突然杀出一股人马来,杀自己一个猝不及防,但越往县城跟前跑,县城上的状况越清晰,不过是百多个人,还都畏畏缩缩,只是在那指手画脚,却不见一个拿着刀枪备战,越往前跑,他的心越热血沸腾,这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市吗,自己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鼓而下,拿下县城,那可比攻打什么一只虎山寨强多了,县城里的物资,男人女人,那可是不计其数啊,而且,如果自己带队打下一座县城,那可是山西第一份,那自己的声望可就轰然而起,那时候才是号令山西莫不敢从的时候啊。
身边紧随的小头目也看出了便宜,当时边跑边对王青大声喊道:“大头领,攻不攻城?”
王青大吼:“机会难得,攻城。”
“好咧。”那小头目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冲着身后铺天盖地的兄弟大吼:“攻城,攻城。”
其实不用他鼓动,这时候就连傻子都看出来,这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攻下他不过就是爬城的力气罢了,但费这点力气,所得到的却是无数啊。于是一个个兴奋的大吼着,铺天盖地的冲向了县城。
结果正在王青带着手下奋勇争先的时候,突然石楼城上状况突变,一个掌柜样的家伙突然出现在城头,随着他高举的大刀,顷刻间无数百姓蜂拥而上,转眼间就占满了城墙,那些百姓也一起随着那个掌柜样的家伙挥舞着手臂,高举着各种各样的家伙冲着城外怒吼,那士气那气势一时间冲天而起,直接压的王青喘不过气来,就连他胯下的战马都遽然停住脚步,喺溜溜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若不是王青骑术精良,就这一下就让他灰头土脸。
这样突然的变换,也让王青的杆子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原先沸腾的杀气,瞬间便冷落了下来。
城下变得鸦雀无声,与城上呼喊邀战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时候,王青身边的那个小头目干咽了口唾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吭吭吃吃的问道:“大头领,我们还攻城吗?”
王青看看城头高昂士气的百姓,再看看自己手下混乱的一群,用这样的一群去攻击有数千把守的县城,自己都觉得没有半点把握,仔细想了下,自己这次是去一只虎山寨震慑他的,不是攻打县城的,这要是在这损失惨重,那就失去了自己的目的,在这一点上,王青还是清醒的。
于是摇摇头,对一众手下大吼道:‘我们还有正经事情,今天就放过这帮腌臜东西,等我们办了大事,再回过头来收拾这些东西,兄弟们,我们走着——’
不过按照规矩,走可走,这架子可不能倒,于是王青一提战马,来到县城城下,对着上面大吼:“上面的好汉听着,今日我还有事,就饶你们一死,等我等拿下平陆,再来找你算账,”言罢就在这县城之下,耀武扬威的带着他的手下继续武装大游行。
看着远去的杆子,看着渐渐消散的尘烟,城头上自发的百姓立刻报以震天的欢呼,县城保住了,家园保住了。
在群众的欢呼声中,商行掌柜的皱眉叫过来一个伙计:“刚刚杆子说的你听到了吗?”
那伙计也神色凝重的点头:“我听清楚了,这事不好啊”。
“你马上骑上我们驿站的驿马,飞奔太原,将这里的事情赶紧上报总部,上报吕协办,快。”
那伙计答应一声,二话不说,翻身下城,拉了战马直接冲出刚刚打开的北门,向太原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