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所带来的结果就是,江浙两地靠海的府县内,这种大地主的数量,明显比安徽这个位于内陆的省份要多上一大截,拥地在两万亩以上的地主数量也不少。
摸着黑回到了阎府,张云立刻就点亮了阎应元安排给自己的客房之灯,仔细翻看起手中的调查资料,琢磨着该从哪儿下手?
这么多的数量,自己是肯定没有办法全部都去做一遍的,阎应元手中的兵力太少,更何况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去做。
正当张云皱着眉头在苦思着,究竟该拿谁下手时,小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阎应元爽朗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先前接到下人来报,道长房间里突然亮起了灯,阎某还不相信,想不到道长果然在此。”
看着心情不错的阎应元,张云笑骂道:“好哇!想不到你阎应元还在贫道身边安插了奸细,这下被贫道识破了,你该拿什么来补……”
“安插奸细?道长,你言重了,阎某又怎么会这么做呢?只不过是担心道长你伤势未愈,就被林渠这个不听话的小子给挤兑走了,阎某有些不放心而已,所以才吩咐下人们注意道长的房间。”
阎应元话音刚落,跟在其身后的林渠,就一点愧色地上前道:“先前在下考虑不周全,阎大哥回来之后,已经训斥过在下了,还望道长莫要怪阎大哥,一切都是林某自作主张。”
张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为避免阎应元和林渠尴尬,故意问起了淮安的局势。
对于张云的问题,阎应元有些奇怪,难道这张道长,这个把月时间都在深山里面养伤吗?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因此阎应元马上关切道:“先不说什么淮安局势,阎某关心的是,道长,你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张云站起来跳了跳,向阎应元证明自己已经好了,接着连忙招呼阎应元入座。
林渠见此,连忙很有眼力见的,带着一众下人退去,同时自己又守在门口。
当房间只剩下两人时,张云想了想,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阎应元,在他的疑惑眼神中,张云不得不解释道。
“这一个多月,贫道有伤在身,不能去做什么大动作,因此就到各地跑了跑腿,这些资料上的人家,都是和东林党有千丝万缕的势力,如今,朝廷和东林党的关系,想必阎将军你也是心知肚明……”
阎应元心中一惊,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手上的资料,却是越看越心惊,拿着资料的双手一直都在微微的颤抖!
良久,阎应元合上了资料,深吸了口气,“道长搜集这些资料,应该交给皇上看,为何要给阎某看?”
张云笑了笑道:“上面的人制定策略,下面的人负责执行,所以贫道不找阎将军,又找谁呢?”
想了想,张云又补充道:“针对东林党的大方向,贫道已经跟陛下商量好了,只是为了不落人口舌,所以贫道才没带着圣旨过来给阎将军你看,但是如果需要的话,贫道立刻就可以去南京城要来一份让阎将军你出兵的圣旨……”
阎应元痛苦的抚着额头,自古以来对地主阶级出手的人,基本上都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可现在看张云的意思,恐怕崇祯想要推自己出来背这个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