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女子与丈夫以外的人生下的子嗣便是“野种”,可在她看来,她宁可希望慕朝雨原来的父亲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人不配被称为“父亲”。
慕朝雨将余玖揽在怀里,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
直到小舍儿来寻他们,慕朝雨这才把她放开。
“你打算把证物交给斐豹吗?”余玖小声询问。
慕朝雨摇头。
“那你是想……”
“为师要留一个退路。”如果以后他真的在南越国这边无法立足,他便带着她去长洲国。
这是自打他在长洲国的史书上看到金锁的图样后冒出的想法。
慕朝雨再次回到屋里时,斐豹显得老实了许多。
慕朝雨把林易天他们全都打发了出去。
原本林易天是不愿意的,不过屋里有漠尘在,他们知道对方的本事,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斐豹没再隐瞒什么,直接把皇室证物的事情说了。
余玖偷眼去看慕朝雨,这些话跟之前慕朝雨告诉她的一模一样。
慕朝雨会怎么做?
他不把长洲国的皇室证物交出去,长洲国的人便不会善罢甘休。
“这枚金锁,是我生母留给我的遗物,我不能把它交给你们。”慕朝雨淡淡道。
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让斐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你的生母?”
“当年长洲国战败后,我母亲便随长洲国皇室一同被押解到京城,她被皇帝赏赐给了我现在的父亲。”
“难,难道说你的母亲就是长洲国的皇室公主?”斐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南越国最有名的妙手先生,身上居然流着长洲国的皇室血脉?
“这个……我不知道。”慕朝雨道,“在我成为福郡王世子之前,我的生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而我从小是由嫡母抚养长大的。”
斐豹死死盯着慕朝雨,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如你所见,我的身上并无你们所说的同类的感觉,也许我只是个普通人,但这枚金锁却是真的,她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说着他向漠尘示意,将斐豹放开。
斐豹愣在那,“你是要放我走?”
“话已然说清,我留你也没什么用。”
在斐豹面前,慕朝雨可以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的气势却不输对方半分。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
慕朝雨摇头,“你就算说了,也没人相信。”
漠尘抱着肩膀嗤嗤的笑,“慕朝雨的身上要是有长洲国的血脉,我早就闻出来了。”
斐豹将信将疑。
“不过你以后要是再敢来打这枚金锁的主意,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慕朝雨微微抬手,唤来小舍儿,“送客。”
小舍儿走进来,对着斐豹欠了欠身,“郡王要休息了,客人请吧。”
客人?他明明是刺客才对。
直到斐豹离开千总府,仍然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云雾中一般。
他使劲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该怎么办?把这些告诉虎将军?他们已经决定要支持新皇上位,如果慕朝雨真是皇室后人,他们的做法就是误国……不过从慕朝雨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他有兽血气息。
长洲国的族人会接受一个“普通人”为新帝吗?
斐豹这辈子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