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痴情,却是什么?”
“刘大人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离不开泰山的鼎力支持,刘夫人病逝之前,也曾让刘大人赌咒发誓,在刘家嫡女未嫁人之前,刘大人不能再娶妻,否则就让娘家断了刘大人晋升的仕途。刘大人只能答应。”周妈妈讽刺道:“今日小姐见刘家两位庶出的姑娘迥然不同,那是因为刘可是刘家最受宠的姨娘所生,如今这位姨娘可是全京都出了名的。”
“为何?”
“小姐近来开始出入京都各家参加宴会,可曾见过哪家姨娘当家管事的?”
“妈妈的意思是刘家是这位姨娘在主事?”季静梅张大了嘴巴,想了想,“原来如此!”
“姑娘想到什么了?”
“难怪刘可会在推刘安下湖后还会那样出言威胁,原来她的确有让刘家三姨娘生不如死的本事,可也不对啊。”
“哪里不对?”
“纵然刘家是姨娘主事,刘安的姨娘好歹也是刘可的庶母,刘安怎么也是个小姐,怎的这般怕刘可呢?”
“这也很正常”,周妈妈语气很轻:“小姐有所不知,刘家这位得宠的姨娘,乃是刘大人的表妹,两人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听说感情很好,若是没有云小姐当初横插一脚,怕是这刘家的主母就是这位表小姐了。刘家可是一共五位姨娘,这三姨娘最是不得宠,在这后宅之中啊,不管是妻还是妾,除非娘家极为强大,否则看的不是身份,而是男人。”
“妈妈的意思……是指是否得宠吗?”
“正是!”
“可这样岂不成了宠妾灭妻了吗,刘大人就不怕被御史给参奏?”
“小姐还是有些想当然了,这世上最宠妾灭妻的就是皇家!”周妈妈的话重重敲打在季静梅的心里,她想到在深宫中的姑姑,想起不久前见到的情景,喃喃道:“妈妈说的对。”
“只是,妈妈,这世上的人当真能不顾情意吗,周家的湖水那么深,天气又这般凉,刘可将刘安推下去,轻则伤了身体,重则可能会丧命的。”季静梅想起来对刘安就颇为同情。
“唉”,周妈妈忍不住叹气:“小姐是又忘记了妈妈给你说的一些故事,相比之下刘可小姐的做法莽撞却不狠辣,在后宅中,若是不争便罢了,若是争,这样的手段,妈妈可以肯定,刘可最终必然败在刘安的手下。”
“这点儿我赞同妈妈的话。我从没有见过像刘安那样能忍的人,妈妈您不知道,今日我见她指甲都刺入掌心了,却还能忍辱负重坐到那个位置上,并且与周遭人谈笑风生,这样的人,若是能了敌人,妈妈,我都不敢去想。”
“小姐又妄自菲薄了”,周妈妈满是欣赏地看着季静梅:“您是奴婢教导出来的人,聪慧敏捷,又肯吃苦,他日若是能再懂得克制一下自己,把争强好胜隐藏在最深处,必然所向披靡。”
“妈妈说的梅儿都不好意思了。”
“奴婢这辈子还没有看走眼过,您将来必然是季家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