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抬头,看一眼季静梅:“奴才不敢说,恐冒犯了娘娘。”
“本宫恕你无罪,你但说无妨。”
宋松小声说了几个字,季静梅脸色陡然赤红,“好了,你下去吧,当本宫什么也没有问。”
“娘娘本就什么都没有问,奴才什么也没有听见。”宋松麻溜地离开,绯儿进门伺候,瞧着她脸色通红,还以为季静梅发热了,担心地要请太医:“大半夜的主子非要沐浴,准是凉着了,奴婢这就去请方太医。”
“站住,本宫没事儿”,季静梅羞恼地制止了绯儿,想起宋松的话,忍不住啐了一口:“宫里真是什么事儿都有,莫非皇上当真没有……”
“娘娘您嘀咕什么呢?”绯儿停下脚步,看季静梅脸色阴晴不定,关切问道。
季静梅却起身往内室走去,倒在床上歇下了,绯儿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季静梅翻腾了一夜都没有睡着,早起时候眼眶都是黑的,得了消息的周云溪匆忙赶到内室时候,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娘娘这是怎的了?莫不是昨夜开罪了皇上,万劫不复了?”
“不至于那么严重”,季静梅睡不好,头有些疼,让绯儿给自己揉着,她指着绣墩道:“姑姑坐下说。姑姑想必还不知道,昨夜表姐给皇上下了春药,皇上夜里砸开了咱们宫门,后来本宫也在气头上,说话有些不甚在意,惹怒了皇上,皇上气急离开了。”
“春药?”周云溪脸色变了:“皇上该不会又以为是娘娘您给支的招吧?”
“那倒没有,皇上消息灵通,不会冤枉了人,只是,本宫在太医院那儿还病着呢,昨夜又侍了寝,怕是皇后那儿,该拿宫规说事了。”
“娘娘不用担心这个,左右不过是罚几个月的俸银,再禁足俩三月,有皇上在,这禁足一句话就没了,只要皇上不会认为是娘娘您和顺仪是一伙儿的,就成。”周云溪脸色平和了许多。
季静梅却叹口气:“本宫愁啊”,她让绯儿出去,这才道:“本宫昨夜听皇上的意思,竟是从未宠幸吴美人那些人,师傅总说本宫聪慧,本宫怎么觉得就是看不透皇上的心思呢。”
周云溪想了想,笑容灿烂:“奴婢恭喜娘娘。”
“喜从何来啊?”季静梅面色忧愁。
“自古帝王的心都难得,娘娘却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有皇上在您身后站着,您得偿所愿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啊。”周云溪面上喜气洋洋:“娘娘听奴婢一句话,可别再对皇上冷冰冰的了,女人使些小性子是情趣,若是天天如此,可就惹人厌了,皇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您该哄时候还得哄着。”
“本宫哄了啊”,季静梅将昨夜的事儿说了,“他不吃这一套啊,摔门走了!”
周云溪竟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季静梅脸色很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