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儿笑笑:“娘娘,采女的性子您最是清楚不过了,奴婢只担心一点儿,在荆州时候她为了和潘公子在一起,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如今到了宫里,为这个目的,奴婢怕她会对您不利。”
“本宫怕她不成?”季静梅起身,往亭子外走去,她走得匆忙,衣服下摆打开,在半空画出一道弧线:“天渐晚,起风了,回吧。”
“诺!”
等回了屋内,如红豆、玲珑这样的宫女是不准进入内室伺候的,在门口儿就自动停下了脚步,于是,屋内就只有季静梅、周云溪和绯儿、灵儿四人,季静梅打开一个匣子,取出一件东西,而后指了指身边的凳子:“都坐吧,本宫有事儿要让你们去查办。”
“娘娘可是想查是何人要害您?”周云溪几人虽说都坐下了,却只敢坐半张椅子,随时准备起身。
“本宫不想查这个”,季静梅脸色凝重:“如若不是孙白遐在故意扰乱本宫的心,那本宫心里多少有了答案,能让本宫信任的人,宫里着实没有几个,除却你们这些人,也就只有那个人了,本宫想让你们查的,不是谁想害本宫,而是,那人会用什么方法害本宫。”
季静梅说着,手张开,赫然是一个帕子,她将雪白的帕子一抖,帕子上的图案就入了大家的眼,红梅怒放,风骨尽显,只是角落处,一个“魏”字让周云溪等人的眼角抽搐了下。
“娘娘怀疑是她?”
“虽说孙白遐此举有挑拨之嫌疑,但本宫自来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表姐在魏家的手段就素来阴狠,魏家的家风不如季家,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本宫一直觉得本宫和她还需要许久才能走到这一地步,但也许,其实打本宫选秀时候起,她就当本宫是敌人了,对于敌人,本宫尚且不会手软,别提表姐了。”季静梅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本宫希望这一切只是孙白遐在故意挑拨离间,姑姑,你和绯儿商议一下,该如何试探她。”
“难!”周云溪看到“魏”那个字时候,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又听到季静梅让她想法儿试探魏顺仪,脸色更苦了:“倘若有一丝差池,季家和魏家的关系怕是要受到影响了。”
“本宫相信姑姑会有办法的。”季静梅的手在红梅上摩挲了两下:“打今儿起,绯儿,你记住了,出了门就告诉未央宫的人,往后不管是做什么,本宫要求,至少是两个人一同做事,去别宫送东西也好,去各司取份例也罢,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必须至少两个人。”
“也包括奴婢两人?”绯儿的语气明显带着不舒服。
“自然,莫忘了,你们要时刻给底下人做示范作用。绯儿,本宫不是不信任你们,所谓规矩,是对所有人而言的,在这屋子内,你们放肆一下本宫可以不计较,出了这门儿,就需要时刻留意着、注意着。”季静梅眼神、语气都很严肃,绯儿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遂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你们记住,不管咱们未央宫往后处境如何,你们才是本宫最信任的人,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季静梅说着,指着御膳房派人送来的水果,冷笑道:“瞧瞧这才几日功夫,宫里那些奴才,就真觉得本宫失宠了,这送的份例都开始打折扣了,可见宫里才是最势利的地方。”
“奴婢去找他们理论!”灵儿气鼓鼓道。
“去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理论,而是去送银子。”季静梅眼中露出她在荆州时候常有的隐忍和狠辣:“今日吃进去的,本宫改日定让他们成倍吐出去,我季静梅的银子可没有那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