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乾先是一喜:“果真?”
继而他又黑下脸:“朕有那么多谋臣,需要你出面去找这个吗,这可是吴家的命根子,还好你没有遇着什么危险,你让朕怎么说你是好!”
“不知道怎么说那就不说呗”,季静梅抬手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臣妾小心着呢,黄芪跟着呢,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你啊你”,李泽乾生气之下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子,季静梅捂着额头连声呼痛,她赌气似的别过身子,“臣妾为皇上办事,您就这么赏臣妾?”
“抬手,让朕看看”,李泽乾见她眼泪汪汪的,心中有些不忍,他轻松拿下季静梅的手,一瞧,竟然红了,他有些手足无措:“怎的这么娇呢?朕都没有用力。”
季静梅剜他一眼,李泽乾竟凑上前要用嘴吹气,“朕呼呼就不痛了。”
“皇上当是哄孩子呢”,季静梅被他幼稚的举动给逗笑了:“臣妾不和你说笑,臣妾和你说说正事。”
“你就是朕最大的正事。”
怀中的女人忽然脸红了,李泽乾瞧着有些稀奇,忍不住盯着看,看得季静梅有些羞恼,她推一把李泽乾:“皇上只要将吴家的精兵收入囊中,吴家就没有什么可以让咱们借用的地方了,不若放了吴家?”
“你是可怜吴琳吧”,李泽乾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朕的梅儿竟也有心肠软的一天?”
看她有些生气,李泽乾才收起调笑的表情:“吴家,朕可以放过,下一步,该轮到谁了?”
“自然是拥有无数门客的言家。”季静梅将周身的重量压在李泽乾身上:“只是,言婵娟那么有才气的一个美人儿,皇上当真舍得让臣妾按计划行事?”
“天下最有才气的美人儿眼下就在朕怀里,区区一个言婵娟罢了”,李泽乾嘴角带起一抹宠溺的笑:“朕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朕,不离开朕,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皇上等着看好戏吧。”
“朕只有一个要求”
“知道了”,季静梅拖长了声音:“臣妾一定会好好护着他的”,她摸着自己肚子:“你都说过多少遍了,这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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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言婵娟就觉得异常烦躁。
冷桃看她眉宇间满是焦虑,有些疑惑:“娘娘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本宫这心里慌慌的。”
“娘娘怕是最近休息不好,是以身子不舒服,梅婉仪那边儿不是答应一定会救您的吗?”冷桃笑着宽慰她:“娘娘,吴宝林如今已经被贬为庶人了,很快,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吴琳有这样的下场,本宫这心里既高兴又有些难过,她也是名门贵女,曾经也是享誉京城,如今却困在那地方,本宫自打听到她的消息,就一直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本宫也会被皇上打入冷宫呢?”
“娘娘多虑了”,冷桃根本不在意她说的话:“吴庶人那是自己犯了大错,谋害皇嗣是何等大的罪名,皇上只是废黜了她的封号,已经很仁慈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冷桃,大家心知肚明,这宫里比昔日在府上的日子都难熬,可是,本宫不得不这样熬日子。”
“娘娘进宫前,夫人曾经说过,这天底下就没有不争的地方,娘娘当年和几位小/姐要争老爷、老太爷、老夫人的宠爱,进宫后不过是换一些人接着斗罢了。奴婢自小跟在您身边伺候,从没有见您斗败过,许是您棋逢对手,暂时落了下成,郁结于心,这才觉得心慌。”冷桃伸手帮言婵娟按着头部:“奴婢给您按按,您舒服些,头不疼了,这心情也就好了。”
“你说的对,不过是换了些人接着斗罢了”,言婵娟长出口气:“本宫还没有败呢,就一切都有转机。”
在冷桃宽心的话语和细腻的手法下,言婵娟觉得自己心中熨帖了许多,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被人大力撞开,雕花红漆的门撞在墙壁上,发出的声响惊得言婵娟心猛地一跳,冷桃皱眉,看着闯入的人:“真是好生无礼,不知道这是娘娘的屋子吗?”
“得罪了!”来人一拱手,松松行了一礼:“奴才奉展大人的命令,请言宝林前往大理寺候审。”
“候审?”言婵娟勃然大怒:“大理寺什么时候也能让嫔妃候审了?真是反了!”
“皇上让展大人查案时候曾给了大人一道口谕,准大人便宜行事,娘娘,请吧。”来人根本不理会言婵娟那点儿愤怒:“您若是心里不痛快,等到了大理寺,奴才随您处置。”
“本宫若是不去呢?”
来人讥讽一笑,拍了拍手,就见两个侍卫捧着绳子走了进来,“娘娘若是乖乖从命,那自然是极好的,若是娘娘坚持不从,奴才只能捆了您押送大理寺!”
“你敢!”言婵娟起身,头发尚且披散着,她走到太监面前:“狗奴才,自古刑不上大夫,本宫堂堂正六品宝林,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冷桃,给本宫掌他的嘴!”
“娘娘”,这太监突然拔高了声音:“奴才方才说过了,等您到了大理寺,奴才随您处置!来人啊,带走!注意点儿,这可是娘娘,手脚放轻些!”
见侍卫们上前,言婵娟慌了:“站住!不劳你们动手!本宫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