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不忍地看一眼,声音颤抖,“皇上,是魏将军将人带走的。”
“魏连山人呢?”
“这.....”
“说!”
“带着亲信连夜跑了!”怕被责骂,远公公赶忙又道,“已经派人追去了!”
李泽渊一口气没上来,登时倒下了,又是一片慌乱!
当李泽渊醒来,就听到更不好的消息,大军压境,兖州被包围。
“准备铠甲,朕要御驾亲征!”
“王爷中了同心蛊,不该赶紧找你的王妃吗?”不知何处传出的声音,惊得远公公尖叫道,“护驾!护驾!”
从窗户里射来一枚飞镖,一封信被钉在了雕花柱子上,门口有侍卫跪地,语气颤抖,“回皇上,人给跑了!”
“一群废物!”李泽乾示意阿远取下那封信,打开,他的手颤了颤,“是梅儿的字”,往下继续看,他的脸色却愈加阴沉。
“投降?”李泽渊恨恨得咬牙,“朕不会投降,死也不会!”
“皇上,您的蛊”
“传朕令,让林风带人沿着进京的路,捉拿周蜜!另外,速召陶青来!”
“诺!”
这天夜里,大军围困的兖州王都,一队人马悄悄出了城,一路向西南而去!
五日后,大军开始进攻兖州边境的陌城,陌城城门上,端木赐放飞信鸽,叹了口气,“这脑子还是不够使,看这架势还真亲自去苗疆了啊!”
“我妹妹当年有多钟情他,就有多了解他,他爱吃什么爱喝什么,泡茶用哪儿的水,磨墨用哪儿的砚.....你说,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这世上再没有比我妹妹更爱他的女人了。”
“我说,季兄,这话也就我听听,让皇上听见就完了”,端木赐笑笑,“妙妙也真是的,还真给同心蛊,要我说,给个断肠的多好,一击致命。”
“我妹妹不让”,季景棠苦笑道,“那两位还是心软。”
“心软?”端木赐跟看傻子似的看向季景棠,“他们两口心软?周家、言家、柳家、魏家,世家都快一锅端了。”
“那是他们自找的,若是老实本分,妹妹他们不会这样绝情”,说完,季景棠转身往城门下走,“走吧,苗疆那边儿就看圣女的了。”
“妙妙不会让我失望的”
瞧见对方脸上得意的神情,季景棠忍不住嗤笑一声。
《魏史》记载:大魏康平二年十月,叛军建业帝率精兵五百赴苗疆,圣女于山地设伏,活捉建业帝,同年十一月,定邦将军魏连山、平西侯世子、国舅爷率军攻入兖州都城,复兖州,历时近十个月的恭王爷叛乱平。
史书上的寥寥数字背后往往蕴藏着无数的血泪,这是上位者最能体会到的,季静梅刚把儿子哄睡,让奶娘抱走,就见李泽乾一脸喜色走进来,她登时就笑开了怀,“结束了?”
“是啊,终于结束了”,李泽乾拥着她坐在椅子上,手抚着她的秀发,“藩王的权力太大了,等朝堂稳了,我总得想个法子。”
“慢慢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季静梅靠着他的肩膀,神色安详。
“押送李泽渊的人明天就该进京了吧”,许久,怀中的女人突然开口,李泽乾叹口气,“是啊,该进京了,朕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留他一命,行吗?”女人将头埋进他胸口,声音显得沉闷。
李泽乾的手顿了下,突然笑了,“朕若要杀他,早杀了。”
“那就先关天牢吧”,季静梅抬头,清澈的目光里倒影着李泽乾的笑容,她忽而笑了“真好!”
没有多余的字眼,李泽乾却心领神会。
没有战争,真好!亲近的人都还平安无事,真好!有爱人相伴彼此,真好!
外面的顺子和绯儿等人偷眼瞧见两人相拥的样子,对视一眼,都笑了,真好啊!
但此刻,停在京城郊外的押解部队表示一点也不好,冷飕飕的风吹着,马车里面那个犯人倒是不冷,他们冷啊!想想明日一早进京就可以结束任务,回家歇息了,大家打起精神,围着火堆又说说笑笑起来,说着这话题就有些变味儿了。
“哎,我说,林风,你小子跟了这位有几年了,他就那么喜欢梅山先生?”
林风撇撇嘴,“不好说。”
“也是,他们那些事儿,都传遍了,谁不知道?不过,我也整不明白,当初不是这位放弃了梅山先生吗?这人跟了咱主子,咋还就巴巴馋上了?”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吃不到嘴里的才香!”
“话糙理不糙,有点意思”
“其实,他输给咱主子真不亏,主子当王爷那会儿带着咱,论武功有武功,论心眼有心眼,这模样还俊,最关键的,还痴情!”
“咱夜主儿真是天下第一痴情人啊,一想起跟着娘娘来回跑那五年,老子现在还觉得腿酸脚疼。”
大家笑了起来,马车内,李泽乾听到后突然无声笑了,只是那眼睛却泛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