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芸,怎么回事啊?”一个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传来,顺着声源,她们瞧见了一名女子,她打扮精巧,一看便是富家之女,仪态端庄优雅,落落大方,丰盈窈窕。面容不甚檀芮一般惊艳,却别有一番风情。
那女子目光扫视着她们,最终落到了檀芮身上,两人对视着,檀芮感到一股极大的气场。
唤作清芸的丫鬟立时向这女子抱怨,“小姐,这粗俗丫头撞了我,自己弄倒了手中的碗,硬说是我撞的。我见她们这般不珍惜斋饭,便让她们赔,这丫头嘴巴忒厉害,对奴婢好一阵骂,还说,我主子再尊贵,我终究只是个丫鬟。小姐,你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冬蝉听她这般颠倒黑白,顿时气急,又欲开口辩驳,檀芮一把拉住她,“不要莽撞,今次是来替祖母祈福的,在此叫嚣恐冲撞了神灵。”
冬蝉听了,只得咽下怒意。
那女子道:“我这丫头虽性子急躁了些,却也是不会捏造是非,她说的也在理,这庙堂之内的斋饭尽是免费,食客们更应该心存感念,适量取食。”
她看向地上,“这撒在地上的分量可不止你们三人的,且你另一个丫鬟手中还拿着一些呢。”
绿枝一听,有些窘迫地不知该把手往哪里放。冬蝉也面色发窘,正在这时,冬蝉的肚子又“咕噜”地叫了一声。
清芸掩嘴而笑,嘲讽地说:“小姐,原来她们是在家里饿着了,有意到此取食呢,难怪像饿死鬼似的拿了这般多。我看她们穿得这般齐整,还以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呢,若是知道她们已然饥肠辘辘,奴婢自然不会与她们这般为难,就当好心施舍些饭菜给叫花子,反正这样的善事小姐也常做,我自然学了一些小姐的此番品性。”
清芸的这番话一下子让她们都变了脸色。
那女子出言训了一番,“清芸,怎么说话的,怎可把她们和叫花子相提并论?”
檀芮心里的怒气已经在膨胀,她极力忍着,“今次是我们初次到此,不想却发生了冲突,方才是我这丫鬟莽撞了……”
“原是初次到此,难怪。”那女子打断她的话,“不过,丫鬟不懂礼,便是主子没教好,这位小姐,回去定要好好敲打一番才是,免得日后再闹出笑话来。”
檀芮一怔,神色难看。冬蝉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气恼,只得恨恨地跺脚。
檀芮面色恢复如常,她反唇相讥,“这位小姐想来对此感触颇深,这丫鬟不懂事,主子自然难辞其咎。”
她说着,眼睛瞟向清芸。“我看你这丫头也颇为凌厉,动不动便摆出小姐你的身份,气焰嚣张,目空一切,方才她说小姐你好善乐施因而她学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脾性也是受小姐的耳濡目染呢!”
檀芮这番反唇相讥顿时让他们露出愠怒神色,冬蝉不觉露出得意的笑,惜儿也勾起一抹笑来。
那女子勾起一抹冷笑,“好一副伶牙利嘴。”
檀芮随即笑笑,“这位小姐谬赞了,我方才之言,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才好。”她转而说:“这位小姐仪态气质透着尊贵之气,定是大度之人,你这丫鬟的嚣张之气自然不可能是小姐教的。这丫鬟们之间磕磕碰碰本是小事,小姐定不会为了此等小事大动干戈吧。”
那女子还未及回话,檀芮又道:“旁人都在围观,我们若是真的激烈的争执,反倒叫人看了笑话。我是小门小户之女,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但这位小姐定然是大户人家的,如此落了闲话,倒坏了小姐的名声。咱们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那女子被檀芮的话噎住了,周围有不少围观之人,她冷哼一声,“照你所言,我还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檀芮依然面带笑意,“这自然是最佳良策,握手言和,来日见面亦能点头微笑,不是甚好?”
这时,一个大僧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褚小姐,这是发生了何事?”
褚小姐?她们一听,俱露出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