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从东辽归来的褚将军?”他走到外区的牢房,本关在檀芮隔壁的女犯人抓着围栏问道。
褚恒不禁面露惊讶神色,不禁挑眉看她,只是形容邋遢,辨别不出样貌,只看得出年纪二十多岁光景。
“你是何人?为何识得我?”
“褚将军或许不认识我,但定然听闻过家父的名号。”那女子说,“家父乃前东辽大将军娄均炜。”
褚恒一听,顿露惊讶神色。一年前娄均炜被参本勾结外族意欲造反,举家便尽数入狱,顾念娄夫人乃当今皇上的姑母,便只是将娄均炜处死,其余家人尽数关押,终身不得出。不想,这位便是娄均炜的女儿。
那狱卒见她话太多,不禁面露不喜之色,欲打断她,娄茵雅却抢着道:“罪女有话相与褚将军,不知可否移步里间?”
褚恒思虑了一番,便对狱卒道:“把她带进去,我与她说几句话。”
那狱卒露出难色,褚恒不由瞪了他一眼,“你又是让我再去请一道圣旨吗?”
那狱卒也不敢生事,也素知褚恒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便乖乖把牢门打开了。
檀芮见褚恒去而复返,不由面露惊喜之色,又见娄茵雅,越发疑惑。
娄茵雅转对檀芮说了自己的身份,檀芮不觉满是惊讶之色。
娄茵雅开口道:“当日我爹遭人参本陷害,因此举家才遭此屠难,母亲心情郁结不畅,牢中条件亦是艰苦,没多久便去世了。其他丫鬟家丁,应该也都被发配了。”她面露凄然之色。
檀芮也终于知道她所说倒霉事,如此举家受牵连的大难,委实是天大的麻烦事。
“不知娄小姐单独把我叫到此,有何事要说?”
娄茵雅露出一丝诚恳,“褚将军现今在东辽驻守,罪女甚为惦记两人,不知褚将军能否帮我传信?”
他们不禁惊讶,“是何人?”
“我已是阶下囚,也杳然一身,此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被砍了头,也省得在此受这牢狱之灾。”娄茵雅下了大决心,“那两人便是我的儿子和他父亲。他父亲便是龙凰族少主龙柏轩。”
他们二人更是满脸惊讶,“你们竟私自通婚?”
“我们没有成婚,只是……”娄茵雅低下头去,“若不是娄家出事,我便不会让他知道我为他生了个儿子。我在这牢中苟且偷生,便是心里记挂着他们,奢望着有一天重出生天,能再见他们一面。我初闻褚将军从东辽归来,心下暗喜,希望褚将军能大发慈悲,为罪女带去一封家书,以表相思。”
“恐怕褚某要令娄小姐失望了。”褚恒望向檀芮,“我已然决定,交出兵权,不再去东辽。况且就算我去了,现今双方关系紧张,我亦是不能将信传到。”
娄茵雅听了,顿时满心黯然。她随即也只是笑笑,“罢了,我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是我动了痴心妄想了。”
檀芮不禁也露出黯然神色,但自身已然难保,却也不能旁顾。
褚恒又深深地望了檀芮良久才转身离去,檀芮好容易平复的心情又一下子被搅得翻滚了起来。